审案审到这里,眼看场面有些混乱。
马丕和万金有面面相觑,生怕再审下去,又审出个什么纰漏。
万金有连忙前:
“启禀贾大人,这无头女尸案,我和马县令可从未听说过。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无头女尸案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实实在在一个无头女尸放在那儿,怎么会有误会?”
包正抢前怼道:
“案情重大,情节恶劣,为免造成不良影响,也为了方便早日破案。
接到报案当晚,我们便立刻封锁了所有消息。
所以这起案件,只有我们负责刑事案件的几人知晓。”
见包正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万金有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可也找不出哪里有破绽。
识趣的坐在旁边不再说话。
贾靖继续审道:
“孙绍祖,有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那孙绍祖肯定是死活不承认,虽然被两个衙役死死按着。
还是使劲的扭动着身体,试图想挣脱。
一边又凶神恶煞的喊道:
“王武,你胆敢诬陷我!老子什么时候杀人了?你踏马再胡说八道,等老子出去第一个把你办了!”
“啪!”
贾靖拿起惊堂木响亮的拍了一下:
“放肆!公堂之,你竟然口出狂言,出狱就要杀人!那本官岂敢放你出去?”
孙绍祖见自己说错了话,又连连求饶道:
“贾大人赎罪,刚才我是一时气愤,并不是说真的要杀他,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贾大人你可要明察,我可真的没有弄什么无头女尸。”
“放肆!你说没有就没有?
刚才我已重新审过当晚你们一行人的行踪,和这无头女尸案完全符合。
人证齐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大人冤枉啊!
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混账!你说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吗?
来呀,虎头铡!
今日本官就要严惩孙绍祖,为凯丰百姓铲除恶霸!”
听贾靖这么快就要抬虎头铡出来,马丕和万金有简直都惊呆了!
那孙绍祖更是呆若木鸡。
一群人正愣着,包正却行动迅速的,带着人把虎头铡抬到了大堂外面。
负责行刑的衙役把闸刀高高举起,擦拭着那锋利的刀刃。
看见虎头铡,孙绍祖腿都吓软了,跪都跪不起来,瘫坐在地爬向贾靖。
连连求饶:
“贾大人饶命,贾大人饶命,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不可能是我!那无头女尸绝对不可能是我杀的!
那日我根本就不在现场,我可从来没有到过朋聚楼!
更没有到朋聚楼后面的小河边去过!
这王武等人,肯定是栽赃陷害!
贾大人明察!”
“放肆!我刚刚和你们确认过你当日的行程。
你和他们都承认了,你那天确实是有此行程的。”
“不可能!不可能!
那日我和兄弟们在左道枚家,打砸他家的瓷器库,怎么可能去小河边杀人?”
“笑话!你刚刚明明说是在朋聚楼,一直吃到打烊,方才离开,而且分明到了小河边才散开。
你这时说你去打砸左道枚的瓷器库,分明就是想要洗脱杀人的罪名,我岂能信你?
来呀!开铡问斩!”
贾靖刚说完,那包正便前一把拎起孙绍祖,连拖带拽往虎头闸那里拉去。
孙绍祖吓得裤裆湿了一片,使出吃奶的力,挣脱了包正的手。
连滚带爬,到贾靖前面跪下求饶:
“贾大人,贾大人,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那日我确实是在左道枚家的瓷器库,根本没有去什么朋聚楼吃饭。
当日我嫌蒙着面闷气,就扯了面巾,左道枚家的一众家丁都看见了我的模样。
我从左道枚家离开时,还在他家附近的馄饨摊吃了两碗馄饨。
嫌不过瘾,又到旁边的牛肉铺剁了二斤牛肉,并且打了二斤酒。
吃饱喝足方才离开。你若不信,那馄饨摊的摊主,牛肉铺的老板还有卖酒的老板,都可以为我作证。”
“别以为你胡乱掰扯,我就能信你!
来呀,传述人证,我要一一核实!”
“收到!”
包正领了命,立即派了手下人,快马加鞭去传几个证人。
不一会儿,几人陆续到场。
也纷纷证实了,孙绍祖所说属实,并且画押留证。
见几人纷纷画押,包正前说道:
“贾大人,这无头女尸案是重大刑事案件。
倘若不能早日破案,只怕传到朝廷,面肯定要怪罪。
我们怎能听他的片面之词?
这样一来,这无头女尸案岂不成了悬案?”
贾靖故作为难的说道:
“虽说无头女尸案是大案,可这孙绍祖人证俱全,我岂能冤枉他杀人?
打砸瓷器库,赔点钱就行了。
这无头女尸案,可是要杀头的。”
听了这话,孙绍祖连连跪谢贾靖:
“多谢贾大人明察,多谢贾大人明察!”
贾靖收起两份卷宗,命人拿来左道枚案的结案陈词,让孙绍祖按手印画押。
孙绍祖毫不犹豫,连忙前画押按了手印,承认了自己带人打砸左道枚家的瓷器库。
拿到画了押按了手印的结案陈词,贾靖和包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