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在对我表达完一些对您的小意见后,突然用一种笃定到怪异的语气对我说,我早就该放弃霍格沃茨了,因为只有远离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才能得到一切……”
“这位先生对我的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刻。”邓布利多摸了摸歪扭的鼻子,眼中露出少许尴尬。
“起初,我也只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在德姆斯特朗似乎真的总是能得到一切……”
黑夜中,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总是能得到一切?”
邓布利多湛蓝的瞳孔中透着疑惑,重复道。
墨因却没有立即做出进一步解释,反而莫名踩了踩一旁的草坪。
“我还是比较喜欢小时候的你,至少你那时还会先说一句‘请’或者是‘麻烦’……”
邓布利多小小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右手向前一伸。
低矮整齐的草坪陡然拔起一角,翠绿的青草飞速生长、弯曲、交错……
只是眨眼,草坪上便多了一张看上去就十分舒服的浅色单人沙发与一张深紫色天鹅绒垫高背椅。
“是吗,我那时可真虚伪……不过,我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毕竟您可是个说话都费力的老人家。”
墨因将手提箱放在沙发旁,然后一屁股坐下,身体放松地陷入进柔软的海绵靠垫中。
记仇的小家伙……
邓布利多摇摇头,走到高背椅旁坐下,并问道:“还是薄荷茶?”
“嗯……一杯热牛奶好了,我今晚还想早点睡。”墨因想了想答道。
也不见邓布利多有任何动作,沙发与高背椅之间又升起了一张与草坪相同色调的矮茶几,矮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与一杯挂着霜的柠檬水。
墨因抿了一口牛奶,惬意地吐出了一口热气,然后继续说道:
“古老的魔法典籍、昂贵的草药、罕见的施法材料,甚至是一个合适的陪练对手,任何我需要的一切,只要我不经意间在德姆斯特朗提起过一句,不久后,这些东西就会以各种各样充满巧合而又合情合理的方式送到我面前……”
“听上去,你遇到的不是一位巫师,而是一位慷慨且无所不能的神祇。”
“我倒是更希望他能吝啬点,至少……试着向我索要一些合适的价码。”
“他没有向你提出过任何要求吗?”邓布利多听懂了言下之意,微微扬起眉毛,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回来了。
“从没有过,甚至除了两年前那一次外,我就再也没有在德姆斯特朗见过那个巫师,而当我察觉到不对劲,试图寻找他的信息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墨因握着杯子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
“混淆咒,而且必须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混淆咒,才能让掌握大脑封闭术的你也忽略了这些,你回来是正确的。”
邓布利多瞥了眼墨因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如果斯内普教授也在这,大概会说……菲涅斯先生,你怎么敢把你那些浅薄拙劣的伎俩称之为大脑封闭术,又为什么会觉得你那空空如也的脑袋,需要用到这种高深的魔法来防护。”
墨因忽然轻笑一声,模仿起斯内普那种总是嘴角勾着微微嘲讽的冷笑表情,拖着阴阳怪气的长腔道。
邓布利多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旋即又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礼道:“你对大脑封闭术的掌握可算不上浅薄,西弗勒斯只是对你有更高的期待而已。”
墨因低头喝着牛奶,倒也没有反驳。
“你回来的路上应该不怎么顺利吧?”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柠檬水,润了润喉咙,又转回正题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巫师对墨因具体有什么企图,但从他们之间唯一一次交谈来看,对方应该不会就这么放任墨因回到英国。
不过,这么看来,墨因这次回来得如此突然,倒是可以解释了。
“其实……还是挺顺利得。”
墨因放下杯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在离开德姆斯特朗前,出于必要的礼貌,我曾寄过一封信件,将这一决定告知卡卡洛夫先生,虽然直到今天那封信件都没有送到他的手中,但好在我也没有真的在那封信件中坦诚相告……”
“啊~~拉文克劳的小花招~”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然后好奇地问道:“那么那封信件最后落在了谁手里呢?”
“我也不清楚,但我希望他会喜欢麻瓜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