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您到底是如何说服海格改变主意的。”
墨因与邓布利多并肩行走着,两人手中既没有提着油灯,又没有用魔杖放出照明咒,却总是能在黯淡的林间,敏锐避开绊脚得障碍,找到正确的方向。
“我只是和他讲了些道理,幸运的是,他听进去了。”邓布利多摊开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墨因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相信,要是讲道理就有用,还要什么家长召唤咒。
“海格之前可是为这堂‘震撼人心’的课程准备了很久,就这么放弃掉,我还以为他会感觉很沮丧呢。”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并没有劝他放弃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课程……”
“喀——”
墨因脚步一顿,踩断了一节干枯的树枝。
“不过,我请求他能准备得再充足一些,比如先建立起一段彼此信赖的师生关系,再将这节课程列入行程中。”
邓布利多换了一口长气般,停顿许久才继续说道。
“您说话就不能……连贯点吗!”
“抱歉,你知道的,我的年纪很大了,有时多说几句话,都会让我觉得是件费力的事情~”
邓布利多故作虚弱地按了按心口,嘴角却翘起了一抹调皮的弧度。
墨因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去,他就没有见过比对方更活力十足,完全不像个老人的老人。
“没什么想和我聊聊的吗?”
踏出禁林,邓布利多望了一眼远处高耸尖锐的城堡塔楼,忽然开口道。
墨因斜了他一眼:“聊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和一个说话都感觉费力的老人家能有多少共同话题。”
“其实还是可以有很多的,比如你知道蜂蜜公爵最近新出了一款焦糖外层,覆盆子夹心,咬起来咔吱咔吱得,还会爆浆的蟑螂堆……”
“校长!”
墨因单手扶着额头,一脸头疼得厉害模样:“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说,大可不必这么折磨我。”
“好吧,我原以为你会有兴趣的……”邓布利多的神色有些遗憾,随后面色正经了许多,直视着墨因道:
“晚宴结束后,我接到了伊戈尔·卡卡洛夫先生的急信,他说你……不见了。”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两人步履不停,绕过海格的小屋向城堡继续走去,沉默的影子在同样沉默的两人身后拖得老长。
“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关于你在德姆斯特朗不辞而别这件事。”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邓布利多打破沉默道。
“不,我只是在思考……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墨因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感觉更加头疼了,虽然在列车上补了一阵觉,但他此时仍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
“听上去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邓布利多语气平和依旧,也没有继续催促。
两人安静地绕过打人柳,踏上草坪间的石铺主路,墨因似乎终于整理完了思绪,缓缓开口道:
“事情大概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两年前正是他离开霍格沃茨前往德姆斯特朗的时间。
“两年前,我拿着您的介绍信,从挪威博肯峡湾登上炼金船,穿过北欧的雾海,抵达德姆斯特朗时,曾在学院城堡外遇见过一个奇怪的巫师,当时,他和我说了一些……”
墨因忽然停顿住话语,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微微疑惑地皱了下眉头,旋即轻快地笑了笑,了然道:“看样子有人和你说我坏话了~”
他并没有感到多少冒犯,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在德姆斯特朗随便碰到一个巫师,对方的长辈可能都与他有些历史遗留恩怨。
“至少他的措辞还是比较优雅的,而且也只是针对您个人,并没有涉及到您的家人……”
墨因不置可否地轻笑了声,然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