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直接忽略了邓棠,略显慵懒的目光落在邓奉身上。
《后汉书》、《资治通鉴》,都对邓奉有着详细的记载…这家伙的战斗力是个谜。
史学家们为此争论不休。
有人认为邓奉是东汉第一猛将,因为他反叛刘秀之后率军击败吴汉、岑彭,生擒朱祐,甚至还打伤了银戟太岁雪天王贾复贾君文。
也有人认为邓奉是个战五渣,因为他率军攻打淯阳县城时,居然被十几个新军兵卒按在地上摩擦,全靠赵憙及时驰援,才不至于被乱军砍死。
耿舒用力推搡鼾声如雷的贾复。
贾复有种一脚踏空,跌落万丈悬崖的感觉,猛然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懵逼的掀开窗帘往外看。
耿舒严肃道:“倘若我兄长不敌,还望君文出手相助。”
“啊?好…”
“不用君文出手!早闻邓氏家族有二雄,一文一武,文的是邓禹邓仲华,武的是邓奉邓子具。”耿弇扭了扭脖子,提着长枪轻笑道:“呵呵呵…我今日便要会会你这邓子具,来啊,任凭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惧!”
“找死!”
邓棠锵然拔剑,剑锋直指耿弇眉心,势如惊雷,动若闪电。
耿弇手中长枪轻飘飘向上一扫,金属碰撞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摩擦声,有道道火花闪现。
邓棠的佩剑直接被扫飞出去,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直挺挺落地插入积雪,他错愕,双掌传来钻心的剧痛,垂首望去,只见鲜血淋漓。
贾复赞叹道:“这一招好厉害,势大力沉而又不乏敏锐,可谓攻守兼备啊!”
“嘿嘿嘿,那是自然,我兄长天下无敌。”耿舒捏着下颌得意道:“这一招就是光之嗷嗷叫了。”
耿弇已经和邓奉激战在一起,头也不回道:“仲凌休要胡言!此招无名,乃我自创所得。”
邓奉狼狈竖起盾牌,竭尽全力格挡耿弇的攻势,转瞬之间,已过了二十个回合。
亲眼目睹战局,耿舒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邓奉的武艺也不过如此,根本没有营销号吹得那么神,兄长完全能够对付。
长枪狠狠刺向盾牌,两者即将接触的时候,那长枪突然诡异的扭动起来,上下虚晃。
邓奉大骇,慌忙用盾牌护住头顶,那长枪却又从下方探出,插进厚厚的积雪里,距离他的右脚脚掌仅差毫厘…倘若耿弇方才没有手下留情,他邓奉可就变成坡子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吧。”耿弇点到即止,也懒得再和邓奉纠缠,扛着长枪后退几步,斜靠在马车的护栏上笑道:“邓都尉,你手下的人实力不行啊。”
邓奉紧紧抿着唇,冷汗浸透了衣衫,知道自己和耿弇的武艺差距过于悬殊,便悻悻退到一旁。
邓晨眼角剧烈抽搐,求助的目光落在王霸身上:“元伯(王霸表字),你与子具联手能否拿下耿弇?”
王霸不愿得罪邓晨,更不愿得罪耿舒,果断摇头道:“在下绝非耿弇敌手,便是与子具一同出战,只怕也难有胜算啊。”
“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邓晨脸色极度阴沉,完全没想到耿舒会如此难缠。
“嗝…”耿舒打了个酒嗝,脚步踉跄的走下马车,对邓晨作揖行礼道:“舒年轻气盛,行事多有冒失,倘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邓都尉,还望邓都尉多多包容。”
邓晨不忿道:“你得罪我事小,蛊惑主公毁了舂陵军事大!”
“不知在下如何毁了舂陵军?”耿舒甩开宽大的袖袍,微仰起脸,不卑不亢道:“倘若没有我耿舒,舂陵军此刻还陷在甄阜、梁丘赐围困之中,倘若没有我耿舒,舂陵军只剩区区数百石粮草,只能靠啃食野菜、树皮度日,倘若没有我耿舒,舂陵军仅有六十三匹战马,其中四十二匹都坡了蹄,岂能有今日之局面?”
“你有大功在身不假,然则,唆使主公丢弃棘阳如何?私自开仓放粮又如何?”
“为何要放弃棘阳,想必三将军已经向邓都尉解释过,我也就不再赘述了,至于开仓放粮…”耿舒不屑一笑道:“不就是区区三万石军粮吗?半月之内,我便可凭此聚拢两千兵卒,请邓都尉拭目以待吧。”
“哼,无稽之谈!”邓晨冷笑道:“军中无戏言,耿舒,你可敢立军令状吗?”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