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槿,”愣了好一会儿,咏稚才想起来拉着默槿的手将她拖到了自己身旁,“不要乱说,我没惹人家大夫生气,”说着,他还在默槿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末了又怕肿起来,紧接着又轻轻吹了两下,叮嘱到,“别乱说话。”
广荷珠也从方才的情绪中绕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你哥哥没有欺负姐姐,不关他的事儿。”
默槿看了看广荷珠还泛着红的眼眶,又看了看盯着她微微皱着眉的咏稚,嘟嘟囔囔地应了句“好吧”,便跟在咏稚身后再没有开口。
见她安静了下来,咏稚重新看向了广荷珠:“若是我们一定要离开,可有什么办法?”
“这…如今不知道你们兄妹二人有没有染上瘟病,哪怕是我也不会容许你们离开的。”
虽说是面对喜欢的人,可广荷珠作为一名大夫还是有十分坚定的意志,她低着头咬着后槽牙,又将咏稚拒绝了一遍:“你二人现在都不能离开,说什么都不行。若是默槿姑娘觉得白粥味淡,你可以多给她拿些小菜调和,但离开的话,却不要再说了。”
说完,广荷珠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出去后还不忘将房门狠狠地摔上,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默槿同咏稚也是一脸的懵懂,对视一眼后,默槿点着下巴皱眉想了半天,问出一句:“我什么时候…不喜欢喝白粥了?”
其实她不喜欢喝白粥这话不过是咏稚拿来诓广荷珠的,为的就是告诉她自己会离开得益馆,叫他们不要再浪费人力去找自己与默槿了。没想到遇上个死心眼的,不仅脾气急了些还一股脑将这些话都说于默槿听,闹得他现在左右不是。
没了办法,他只能挂着笑摸了摸默槿的头,将她按着双肩安置在了椅子上:“担心这医馆里做得粥不和你胃口罢了,你不嫌弃,我现在就下去打两碗粥来。”
默槿目送着他离开了屋子关好了门,这才弓着背将双手重叠压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不知为何,方才从梦中惊醒之后先是看到咏稚同广荷珠站在一起,她的心头便是跳着痛了好几下。开始她还以为是睡得不舒服才会这样,没想到后来站起身后非但没有减弱,反倒越来越痛,到现在她的额上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连鬓角的发丝都打湿了。
一边摁着自己的心口,默槿一边用力地呼吸了好几口气,虽然不见好转,却也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听得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默槿连忙坐正身子,双手搭在了桌边儿,一副乖巧模样看着门扉的方向。
咏稚是用后背顶开了房门,所以错过了默槿最后拧着的一分眉头,等他将托盘放在桌上时,默槿已经恢复了先前笑着的那副模样。
“吃吧,”将其中一个勺子递给了默槿,咏稚在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又将一小碟萝卜干往她的方向推了一下,“爽口的小菜只有这个,委屈你了,明天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嗯!”默槿脆生生地应了一句,送了口白粥到自己口中。
可能因为是给病人们吃的,所以这白粥比平日的餐馆做得要更为软糯,似乎里面的米粒也细细切过似的,一口下去根本不用咀嚼便能直接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