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徐贵祥?”
顾景冷眼相待,并不答徐贵祥问询,而以问答问,一言一语便掌了场面。
“末将正是。”
徐贵祥往常也见过京中来的贵人,眼前这俊美魁伟的上使其实已算是不错,只是不假颜色而已。
君不见这上使身后的部下,也各个冷眼旁观,不言不语么?
“皇城司办案,你配合行事。”
顾景惜字如金,面色如常。
徐贵祥面色愈发恭敬,这皇城司上使亮了身份,自己自然不无应允,若是能办事得力,被这位大人瞧中,指不定就能从这彭城一路乔迁至东京开封府里去,当个京师人。
“大人尽管吩咐,末将定竭力相助。”
“例行公事。”
顾景没理会徐贵祥讨好之言,言语淡漠间随意抬起右手,自掌心唤醒金玉牌,亮了那皇城司的羁绊铭刻。虽只是一瞬,却也让徐贵祥瞧了个仔细。
“大人可真是行事谨慎,末将佩服。”
徐贵祥没话找话,见过真玉牌,他自然深信不疑,此时更心中寻思着些许法子来讨好眼前这位上使。
他一普通无品尉勇,能和东京搭上关系的机会少之又少。
此时贵人正当面,他自是要把握未来。
“点上你得力亲信,去城楼议事,有要事要办。”
徐贵祥闻言更是心中大喜,连忙唤来了五六个亲信,便领着顾景进了城楼。
顾景带着弟兄们轻而易举地进了东城城楼,到了城楼之上,看俯瞰瓮城与城中之景,确实是要处。
看着那卑躬屈膝的徐贵祥,顾景倒也心中想笑。
来彭城之前,顾景已是调查过徐贵祥,此人在彭城也算小有名声,不过却是欺软怕硬的恶名。
今日一见,果如其名。
顾景唤了徐贵祥至城楼边指着城外远郊暗处说话,徐贵祥明明一无所见,也只能装作费力地认真观察。
“探事司得的消息,那伙案犯过不得河,今夜会从东门混入城来,你只待仔细等候,见那有火光人影,便是那伙强人。”
徐贵祥双眼强睁,许久了有些干涩,却又不敢松懈。
又待片刻,徐州东城外远处忽而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人影。
徐贵祥终是松了口气,揉了双眼便要回头告知顾景。
“大人,那伙强人来了。”
“哦?好,本使还得好好谢谢你。”
顾景声色冷淡,却又有一分戏谑。
徐贵祥还未笑脸相迎,却觉着城楼外吹来一阵凉风,自己脖颈上忽有凉意。
再睁眼时,却见了自己那失了脑袋的躯体正站在窗边,自己那些亲信也一个個被皇城司上使带来的冷面汉子一刀刀结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