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大院子，宝马香车，你也送？”

“嗯。”李兴承点着头，“一千两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回去要。”

齐瑞晕菜。尼玛的，一千两，一开口就是一千两。眼下大明朝一年的赋税估摸着不会超过一千万两，这小妮子一开口就是轻飘飘一句“一千两够不够”。

齐瑞看着对方天真的神情，看来这一千两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个事儿。这到底是出身何等的富贵之家。

齐瑞前世乃是个平头百姓，这一世又是个七品御史家小妾生的庶子。和眼前这帮富贵子弟们比起来，从来就是个渣渣。

巨大的贫富差距一时间刺激了他的心智，他此刻仿佛陈胜吴广附体，在心中高呼：“宁有种乎？”答案是：有。

齐瑞看着对方，凑近过去就是一个壁咚。

两双眼睛因为鼻子下面的贴合近的不能再近。

“唔~~！！！”

片刻后，齐瑞才松开了对方。

啪~~，预想之中的响亮耳光。

齐瑞坏笑地看着对方，“千两，万两，终究有数。既然要，那就要无价的东西。”

“你，你混蛋。你这登徒子。我父兄知道了，一准打死你。”

“无需你父兄知道，你只需告诉我老师，他一准也会打死我。你放心，我不会抵赖。”

齐瑞这一刻是真的豁出去了。壁咚贵女，这是他原先十辈子也不敢想的事，死就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这小巷子里。相顾无言，气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齐瑞开口，“要不要我死，要是不要我死，咱们现在去吃点东西？”

“我，虽然我没法告诉你我的家世，可你也不能这样呀。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保证以后不这样，我就不要你死了。”

得了便宜的齐瑞不打算再卖乖，“好，我保证不这样了。”

“你发誓。”

“我对天发誓。我保证我以后都不再亲你了。”

李兴承仔细回味了下，觉得这个誓言好像有点不对。“你换一个。不准随便亲我。”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不随便就可以亲你了？”

“你再这样，我可要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齐瑞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随便亲你了。”

“那我信你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往巷子外走去。

“我刚听你说，你父亲是御史，而且你老师可是那位。那你怎的一点都没学到他们的礼义廉耻。”

“你在说我无耻？”

“是有点。”

齐瑞嗤笑道，“我这算什么，满朝诸公没几人牙口是全的。”

“什么牙口。”李兴承显然听不懂。

齐瑞指着自己的门牙道，“缺齿，无齿。”

“你说满朝诸公大多无耻？你怎能如此狂妄。真不知道我杨伯伯看上你啥了。”

“那你又看上我啥了。”

“我哪有看上你。”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还是聊聊吃啥吧。”

李兴承觉得和齐瑞的相处很奇怪。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刺激，她在长辈看护下长大，从小就是按着别人安排好的循规蹈矩。所有人都告诉她，不按规矩礼法是危险的，她也从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可是，或许是因为杨涟学生这层身份给了自己侥幸，自己心中的那道城墙好像开始松动了。

刚刚杨伯伯明明对齐瑞很是赞许，能得到杨涟赞许的人必然是少年英才。可是这少年英才干的却尽是混蛋事。被他亲过了，算不算就是有了肌肤之亲？

李兴承脑中一时好乱。

齐瑞疑惑地看着对方，“你干嘛甩头。”

“啊？没有啊。”李兴承想把脑中的胡思乱想都甩出去。她决定不想了，当个缩头乌龟，以后再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