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让齐瑞等到国子监例假时去找他，齐瑞大概猜到对方的用意。

例假还有好几天，但眼下还有个让他好奇的事情--李兴承的身世。

经过齐瑞分析，李兴承很可能是东林大佬李三才的孙辈。杨涟谈及营救汪文言之事时，并未避讳李兴承，这让齐瑞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除非李兴承入学改了姓名，否则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李三才孙辈。

“张瑞，我们现在去哪。”

“不急，你跟我来。”

“干嘛呀。”李兴承虽然嘴上疑问，可脚下却跟着齐瑞往巷子更深处走。这条巷子是一条死胡同，刚刚和杨涟商谈的地方并非最深处。

“你干嘛带我来这啊，四周连个人都没有，怪吓人的。”

“那你干嘛还愿意跟我来呢。”齐瑞凑近对方问道。

由于女孩子发育的早，因而齐瑞和李兴承身高相仿，二人正好平视四目相对。

“因为你是杨伯伯的学生啊。”

“因为我是杨文儒的学生，而杨文儒是好人，所以我也是好人。对吗？”

“嗯。”李兴承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姑娘，历史上名师教出败类的例子比比皆是。”

“你想说什么。”

齐瑞看着对方忽闪忽闪的天真双眸，不算计一下都对不起你这份天真。

“我们来玩个游戏。我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你也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我们互相知道对方很重要的秘密之后，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李兴承显然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好呀，那你告诉我的是不是从没告诉过其他人的秘密。”

“除了我爹娘和老师，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行。你说吧。”李兴承或许是心中起了八卦，面上的表情竟然带着兴奋。

“其实我不叫张瑞，张是我母亲的姓，我姓齐。我叫齐瑞，监察御史齐如海的第三子，礼科都给事中、东林巨擘杨涟的学生。我乃东林子弟。”

“好了，我已经和盘托出了。该你了。”

“原来你姓qi，是哪个qi。”

“齐天大圣的齐。”

“什么是齐天大圣。”

“西游记没看过？”

“没看过。”

齐瑞摇头，只好抓起对方的手，在她手上写了“齐”字。

“这下明白了？好了，到你了。”

“我叫，我叫兴承，其实我也不姓李。”

齐瑞闻言一惊，不姓李？那自己刚刚的推断岂不是全部推翻，全部都是自己的臆想。

“那你到底姓什么。”

“我，我不能告诉你。”

齐瑞嗤笑一声，“姓都不肯说，那你父兄何人，以及家室来历，肯定是更加不会说喽。”

李兴承面色为难，“我，我是真的不能说。我发过誓的。我告诉你我不姓李，已经算是有些违背誓言了。”

齐瑞越发的好奇，他打算来个激将法，“算了，我倾囊相告，你却遮遮掩掩，看来你没把我当朋友。那在下告辞。”

“你别走呀。”李兴承急了，眼看齐瑞在往外走，她急忙追上去。

“我真不能告诉你，我也把你当朋友呀，最好的朋友。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李兴承眼看齐瑞越走越远，都急得哭了。

齐瑞听到对方哭声当即止住脚步。算了，这憨货这样都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眼下是不可能逼问出来了。要是把她欺负的太厉害，被杨涟知道了，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那我就不逼你了，你就当我没问。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齐瑞走回去，给对方擦着眼泪。

“你不怪我了？”

“不怪你。”

“真不怪我？”

“真的不怪你。”齐瑞头大，谁叫对方才14岁呢。

“你告诉了我秘密，那我总得也回你点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