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白景善招生很顺利,凭借他的功夫,只是稍加展示,就吸引了三十多个年轻人前来学拳,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不管什么时候,有真本事的人都是有饭吃的!就这些学员,每人交点学费钱,这武馆也就顺利开起来了。
福贵闲着的时候也来看了几次,看到里面呼喝不停的学员练拳,他有点庆幸当时没和龙二这厮动手。
这当时要是一个没忍住动了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岂不是要被他轻轻松松就打死了,太可怕了这個人!
几个月下来,福贵这小子的皮影戏在戏园子里大受欢迎,有了好多个稳定的拥趸,见天的给他打赏。
既然赚了不少钱,福贵便兴起了搬了出去自己住的念头,说实在的作为不久前的少爷,和别人住在一起心里总是有点不舒坦,更何况还是和又敬又怕的龙二一起住。
白景善多少知道一点对方的心思,因此也不拦着,还建议他干脆就把家里的几亩地半租半送的交给长根得了,把老爹老娘接到了城里。
老人年龄都不小了,进了城多少还能过几年安生日子。
福贵一想,是这个道理,说做就做,当即便回了一趟家,第二天真就把父母都接了过来。
徐老爷子本来以为这个倒霉儿子在城里又不干好事,来了之后发现还真不是,便安心住了下来。
与村里的茅草房相比,还是福贵租住的这处城里房子更好一些。
看到儿子上进不再胡闹,徐老头干脆把最后一点老家产拿了出来,直接把这个院子买了下来,一家人就此定居在了城里。
白景善的动作比福贵还快,三亩地也不要了,直接送人,只不过今年他自己种出来的收成,他一定要留下,算是他自己辛勤努力的一点纪念吧!
又过了一段,福贵想见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了,但是自己又不敢去找,只能来找白景善帮忙。
“龙二哥,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老婆,让她到你这来,我们见一面,三个多月没见她,我都不知道她生了没有!”
白景善轻轻颔首,道:“福贵兄弟,你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一个得力的徒弟,去帮你打探打探情况。”
小徒弟严顺凯假借去买粮,很快去而复返打探到了消息,说陈家的千金已经生了,是个六斤五两的大胖小子。
“福贵兄弟,那这就不行了,你老婆还得坐月子呢,你现在恐怕还是见不了她!”
福贵早就被喜得一子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虽然想念之情更浓了,但是毕竟知道轻重。
“那我就再等等吧!”
又过了几个月,徐福贵的儿子都半岁了,眼瞅着都要过年,白景善正在看着报纸上关于两方大战的事情,福贵又找上门来了。
这半年下来,福贵早就洗脱了那股子大少爷的习气,在戏园子那么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渐渐地也练出来了八面玲珑的本事,人看着也机灵了起来。
“龙二哥,这回我可以见我媳妇了吧!”
白景善一直在打听陈家的情况,据说陈老板几次让女儿改嫁,但是陈家珍都断然拒绝,赶跑了好几个媒人,生的儿子也照样姓徐,叫徐有庆。
这些事已经无比充分的证明了,家珍心里还是没放下福贵这小子,要不然早就移情别恋改嫁他人了。
“福贵兄弟,老哥说句公道话,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个再好不过的女婿了,咱俩这就直接上门,自己的老婆,想见谁也拦不住!”
福贵闻言大喜,起身就要上门去陈家认妻!
白景善带着福贵,施施然的来到了陈老板的家里,门口一个门房正在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看到福贵后应激似的站了起来。
“福贵少爷,你又来干什么!”
福贵刚才的勇气不知为何荡然无存,气势倒了下来,小声道:“我……我来看我老婆和孩子!”
门房捶胸顿足道:“你就别为难我了,老爷他特意交代了,谁来了都能进去,唯独你不行,还说让我把你撵走呢!”
“……啊这!”福贵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助似的看向白景善。
白景善掏出几张法币,塞给门房,道:“小兄弟,你们陈老板交代的是不是不允许赌徒福贵进门?”
“嗯啊!”收了钱之后,小门房的语气和缓了下来。
“那就对了,福贵现在不是赌徒啦,他已经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如今靠着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和原来早就不一样了!你去帮个忙,给通报一下,我相信陈老板会有新决定的!”
门房迟疑的说了声好,关了门掉头进去通报了。
陈老板今天没出门,正在家里陪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着天伦之乐。
门房进来说了情况,陈老板眉眼倒竖,“这个畜生还敢上门,这次是不是骑着那个胖大女人来的,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的!”
陈老板抄起一根棍子就走,家珍看了慌了神,急忙抱着儿子拉着女儿也跟着走了出来。
门口,白景善一身白色长袍,挺立在门口,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让他的气质由内而外的生成,和刚开始那个有些猥琐的龙二有了很大的区别。
陈老爷来到了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长身而立的白景善,他以往并不去青楼这种地方,向来洁身自好,因此也不认识这位曾经镇压本地最大赌坊的师傅龙二。
但是这股子气势,往那一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陈老板收了收气愤,客气道:“这位先生,下人不懂事,胡乱禀报,不知造访我陈家有何事!”
白景善看着藏在石狮子后面的福贵,无语道:“陈老板好,我是令婿的朋友,名叫龙二,是本地龙二武馆的馆主,今天是带着福贵来拜会您的!”
“福贵有这样的朋友?”陈老板内心存疑,这混账该不是又欠了别人的赌债,上门找自己要来了吧!
想到这里,陈老板语气难免有些生硬:“龙馆主大驾光临,寒舍生辉,不过这赌债可找老夫要不着,他徐福贵的赌债,还是找他老子去要为好!”
白景善失笑:“陈老板误会了,我和福贵并非赌博场上的朋友,之前有些误会,但在下也是为了帮助福贵悔悟,才不得不如此的,令爱应该知道我的事情,陈老板不妨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