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话音落地,徐良身形猛然暴起,手中长刀出鞘,浑身肌肉喷张,沸腾血液在他体内急速流转。
一股股巨力生出加持在手腕上,刀光带起一阵疾风,迅猛地斩向了身旁更夫。
“滚开!”
然而,长刀落下,只见更夫身影鬼魅一晃,便滑向了一侧,躲过了刀光。
“砰!”
一声巨响落地,大片湿润泥土飞溅四周。
一刀不中,徐良转身便接连出刀斩去。
体内血液急速流转,变得越来越灼热,犹如大江大河般奔涌不息,为他源源不断提供着动力。
刀光跟随着更夫身影飘忽不定,一刀又一刀斩出,他的气息逐渐有些紊乱了起来,但眼神依旧无比坚定。
没过多久,随着更夫不断频繁地摇晃躲闪,它的移动地速度开始缓缓变慢。
仿佛有些力竭了一般,身影不再像之前一样鬼魅,手中不断响起地刺耳铜锣声也停了下来。
慢慢地,随着出刀次数越来越多,徐良脸庞也滴落下大颗大颗汗珠。
他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减,甚至力度也没有变化。
终于,更夫身影越来越慢,他抓紧机会一连三刀劈在对方身上。
只听连续地撕拉声响起,更夫枯瘦的身体,裂开三道缝隙。
大片白色飘絮物从中散落,可以隐约看到其体内空空荡荡,只是一片惨白。
“杀!!!”
紧接着,徐良便立即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身形猛然一跃,一招力劈华山便从空中向着更夫砍了过去。
似乎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更夫身影没能躲开这一刀,右边手臂瞬间便被斩落。
又是大片白色飘絮物落下,一声凄厉地尖啸传来。
“噗哧”
尖啸声骤然中断,徐良左手用力一捏,更夫脑袋便如薄纸一般被揉一成团。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纸人。
周围世界也骤然破碎,再次看向四周。
两旁是规整的房屋,不少屋子内已经亮起了灯火,但没人敢出来查看,脚下是宽大的石板街道,还残留着刚才战斗的痕迹。
他拎起身下纸人,感受了一下其身上残留的阴气浓度,脸上便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丁下级诡怪,实力接近中的程度,直接提交上去应该能得一个丁中评价。”
看来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被外派出去了。
想到这,徐良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之前他一直苦心寻找这些诡异却始终无果,没想到今天只是走在大街上便碰到了一只,真是天意无常啊。
还没等他感慨结束,远处街道上便传来一阵轰隆隆地脚步声,像是战甲摇晃发出的声音。
“什么人!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刻吗,所有无关人等一律不得出行!”
一声叱喝从前方传来。
很快,徐良便被一队手持火把的巡城守卫远远地包围起来。
一名面容冷峻身着黑色铠甲的男人目光遥望前方。
昏暗夜色下,即便有着周围火光照亮,他也只能看清前方之人身着的是一袭黑衣。
又在看到其手上拎着地白色纸人时,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来人,给我拿.....”
没等对方说完,徐良有些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扔给对方,打断了其话语。
身着黑色铠甲的男人接住令牌,眼神有些疑惑,又仔细打量了几眼对方身上衣服,转头望向手中的令牌,神色骤然大变。
只见黑色玄铁令牌,正面雕绘着一只玄鸟,中间铭纹着“监天”字样,背部赫然刻录着小旗官三个字。
男人看完猛然单膝跪下,表情带着些许慌张。
周边士卒见到上官这副情形,瞬间便跟着单膝跪下,一时间周围尽是战甲摇晃声,然后又突然平复。
街道上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火光映照在周围士卒脸上,表情都有些茫然。
“大人!卑职不知是监天司在此办差,之前言语中颇有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大人恕罪!”
说着男人便将头低下了下去,神态似乎有些惶恐。
看着对方一脸紧张模样,徐良倒也不是无法理解,毕竟监天司虽然是新帝刚成立的机构,但权柄却大的吓人。
监察百官,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必要时甚至可以临时调用驻防军队配合行动,事后也无需上报。
可以说,即便徐良现在斩了面前这个男人,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后面上级会多一番问询罢了。
不过这也是由于他的官职正好卡在监天司权力序列中游的原因,一般的校卫,和班头可够不着这种权柄。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毕竟本司新立,尔等还不熟识也是正常。”
徐良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身着黑色铠甲的男人听到话语后,心中颇有些坎坷,缓缓站起,便要告退,这时又是一道话语传来。
“还有,刚刚本官在此斩杀诡异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传出,此事牵扯着监天司一桩大案,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了风声,你们知道后果的。”
听到内容,男人心中一凛,瞬间便回复道:“是,卑职必定严守此事,”
然后又望向四周。
“今天兄弟们,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是!”
一阵整齐的声音传来,接着男人便向徐良行了一礼,在得到默许后,便立即带着人离开了这条街道。
现今新帝刚立,朝纲不稳,正是朝堂上局势混乱之时,监天司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想再碰到了。
徐良看着眼前逐渐远去的火光,又望向了手中纸人,心中其实也有些忧虑,他之所以要让对方保守秘密,是因为忽然想到。
在神都这种地方,一只诡异大摇大摆游荡在大街上,却没有碰到任何巡查,而这附近又紧临着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居所。
再走两条街甚至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宅邸,想到这他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便立即加快脚步向着监天司走去。
新帝刚刚继位不久,朝堂上难免要刮起一阵血雨腥风,这些事不是他一个小小旗官能掺和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