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好诗!来人,赠镇纸!”
王北耀喜气洋洋,拍掌喝彩,当即就有下人快步上前,取出一方白银镇纸,恭恭敬敬送到周旭案前。
本次诗会,除开请三位大家评判之外,还专设了两位裁判。
不过但凡赋诗者,就有白银镇纸相赠,倒是不需裁判开口。
“哈哈,多谢!”
周旭哈哈一笑,接过镇纸。
一方白银镇纸送出,顿时后排一众书生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一方银镇纸,就是二十两银子!
要是拿到金镇纸,那更是翻了十多倍!
很快,就有第二人站起,匆忙吟诗一首,水平也不算高,同样只得了方白银镇纸。
不过,这人显然对自己斤两清楚得很,接过白银镇纸,显得高兴非常。
在这之后,又陆续有人起身吟诗。
前头吟诗之人,诗作水平大多和前两人相差无几。
毕竟诗会题诗,大多是即兴之作,本来就难以发挥全部文采。
再加上先题诗者,总共也没琢磨多久,就仓促开口。
思考时间太短,除非妙手偶得,否则难出什么佳作。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后续起身者吟出的诗水平开始逐渐提高,黄金镇纸也一方方送出。
转眼,就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诗会已经进行到后半程,白银镇纸已经送出去六七十方,黄金镇纸更是只剩下三方。
在场宾客近百,绝大多数都已经题过诗。
‘这李观棋,倒也能沉得住气。’
台上,王北耀心中冷笑一声。
这一个多时辰以来,他始终关注着李观棋。
和他预想之中一样,对方一直没有开口。
不过,他布这一局,自然准备好了多种方案。
王北耀看向场中一个位置,微微打了个手势。
在那位置坐着的人会意,当即清了清嗓子,准备起身。
“诸位,小生蔡达,斗胆献丑!我准备了一首七绝,题为……咏龟!”
说话间,这人目光不时扫向李观棋桌案。
“江湖囿居游溯回,可盼抱得美人归?”
蔡达站起身来,大声吟道。
他这两句吟出,场中众人顿时微微皱眉。
“在场有人与这蔡达有仇?这下有乐子看了!”
中游座次,一个富家子弟嘀咕一句,来了精神。
这两句只能说勉强押韵,前后内容对不上。
第二句明显和龟无关,反倒像是具体在说某个人。
“抱得美人归?说的是彩头那位花魁么?”
“这说的是谁?会有如何反击?”
场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在场宾客都是文人,也都察觉出不对,只是不知蔡达意指何人。
吟完前两句,蔡达环视左右,微微点头。
前两句起到的效果让他十分满意。
顿了顿之后,他才缓缓道出后两句。
“江流水转浑不动,隐忍方为长寿龟!”
吟完后两句,蔡达施施然坐下,目光投向李观棋。
一个富家子弟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