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喜是个喜欢攀比的人,与人比财力,比修为,比家世。
身为寒家家主的长孙,寒喜从小享受着荣华富贵,又是难得的双灵根,父辈对其溺爱有加,除了爷爷之外,他在家族中谁也不怕。
今晚寒喜春风得意。
美人相伴,海上泛舟,绝对是一场佳话,寒喜觉得自己与鹿遥的关系又拉进了一步。
只要找个恰当时机去提亲,肯定十拿九稳。
尤其看到小舟被强行拉上楼船,云缺那狼狈的样子,寒喜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跟我争女人?
你云缺区区一个云氏支脉子弟,算什么东西!
寒喜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伪装成大度模样,道:
“难为你了,大晚上的还要偷偷摸摸出海找我们,别把自己冻出点病来说成是我害你,海风太凉,赏你一杯酒暖暖身子。”
寒喜说话的时候,鹿遥现出一种无辜与内疚的神色,朝着云缺轻轻摇头,示意自己被迫无奈才坐上寒家的楼船。
两人的神色,云缺尽收眼底。
“我来钓鱼,不找人。”
说罢将小舟上的重箭卸掉,就要离开。
见云缺如此风轻云淡,当真要走,鹿遥眼底泛起一丝冷色,不过被她隐藏得极好。
“叨扰寒公子良久,我也该回去了,云缺,我和你一起走。”
鹿遥声音清脆的道。
这下寒喜不高兴了,脸色骤然冷冽,急急道:
“遥儿莫急!你若觉得乏累,咱们这就回去,他那破船晃晃悠悠没准过会儿就得沉,还是坐我的楼船安全。”
鹿遥看了看两人,现出犹豫之色,道:“那……”
一个‘那’字,犹如开战的讯号,寒喜立刻紧张起来。
云缺则头都没回,将小舟重新放进海里。
鹿遥见状,有些诧异,奇怪着云缺今天为何不肯争取机会,平日里对方可不是这样,只要有点机会就会像狗一样扑过来。
“我还是……”
鹿遥望向云缺的背影道。
见鹿遥想跟云缺回去,寒喜急中生智的喊道:“云缺!敢不敢切磋一二,谁赢了就能送遥儿上岸!”
“你赢了。”
云缺跨过船舷,始终没回头。
鹿遥皱起眉,她觉得今天的云缺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那份淡漠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寒喜顿时扬眉吐气,得胜将军般嘲讽道:
“呵!手下败将!记住下次别来纠缠遥儿,因为你配不上!癞蛤蟆永远是癞蛤蟆,看看天鹅就够了,想吃那是做梦!上次只是个教训,再来纠缠不休,打断你的狗腿!”
云缺正准备跳上自己的小舟,半个身子已经离开楼船,只有单手还抓着船舷,听闻此言,又转了回来。
“你这人,够贱的。”
云缺看向寒喜,道:“我去钓鱼,你非得拽我上船,我不跟你争,你却出口不逊,切磋无所谓,骂人,是有代价的。”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过你呢!你敢怎样!还不是躲回家里忍着,想要不被骂,就成为云氏主家子弟!可惜以你这身手肯定没机会,你连我都斗不过,废物一个罢了!”寒喜挖苦道。
身为寒家的嫡系后人,亲爷爷是供奉长老,寒喜从未将任何云氏支脉子弟放在眼里。
在寒喜看来,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只有那些主家子弟。
正夸夸其谈,寒喜发现云缺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下,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眼神有些古怪,看得寒喜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寒喜冷声道。
“代价啊。”云缺笑了笑。
“什么代价?”寒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