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便笺,云缺回忆起原主受伤的经过。
别看原主孤僻,却是个痴情种子,对鹿家的鹿遥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其实也怪不得原主,整个灵鹿岛的年轻男修士,几乎没几个不对鹿家小女儿动心的。
寒喜就是追求者中实力强劲的一个。
发生冲突,是在几天前的一次踏青游玩,共有十余人,云缺与寒喜均在其中。
因为鹿遥说了句喜欢桃花,同行的男修士便开始竞争,争先恐后赶往山顶唯一的一棵桃树。
云缺与寒喜几乎同时到达,两人都看中了树顶开得最艳的一枝桃花,争斗起来,大打出手,才有了后来云缺受伤的一幕。
佳人相邀,本是一桩美事。
云缺却随手将便笺扔进茅厕。
“不止约我,恐怕还约了那寒喜,美人如蝎啊,看来鹿家贼心不死,还想着翻盘大计。”
这种无聊的把戏,云缺见得实在太多。
只需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背后的真相。
如此费尽心机的挑拨云缺与寒喜,对鹿遥本人没什么好处,却能让云家与寒家逐渐结仇,滋生隔阂,到最后鹿家即可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猜得到鹿家的用意,云缺半点理会的兴致都没有。
还不如家里那个神秘的下毒者来得有趣。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尺竹伍符终于制成。
打入灵气,符箓上立刻闪烁起红色光线,逐渐勾勒成一种古老的咒印,其繁复的程度,别说筑基修士,金丹强者看到也会惊诧莫名。
咒印闪烁三次,归于平静。
从外表看去,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牌,类似军令牌。
有了令牌,下一步,便是集结大军。
单独的尺竹伍符,可没有半点威能。
入夜后,司若雨送来药酒和一个带盖子的竹篓。
竹篓里时而传来虫鸣。
“大郎喝药了,温的。”
司若雨的眼里有些血丝,看样子一夜没睡,将竹篓放下道:“正好一百只夜鸣虫,都会叫。”
“你自己捉的?”云缺打开竹篓看了眼。
“嗯。”司若雨低着头,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少了点,你弟弟呢,怎么没让他帮你一起抓。”云缺道。
司若雨猛然抬头,心窝起伏个不停。
自己一介炼气境修士,却去抓了一宿蛐蛐,说出去够丢人了,哪还有脸找人帮忙。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司若雨严肃的道:
“这些夜鸣虫虽然咬人很疼,出其不意也许能干扰对手,可用过一次,别人就会有所防备,想要在大选中胜出还远远不够。”
云缺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好奇道:
“被咬了?”
司若雨下意识的捏起手,点了点头。
“让我看看。”云缺道。
司若雨早已冷掉的心,稍微泛起一丝暖意,以为对方关心她,犹豫着伸出两手。
葱白纤细的十根手指,大多有着深浅不一的印记,有一处还被咬破了,草草包扎了一下。
看到司若雨手指的伤势,云缺实在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得司若雨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司若雨道。
“用手抓了一夜蟋蟀,你怎么想出来的呢。”云缺笑道。
“不用手,那用什么抓?”司若雨疑惑道。
“当然用网啊!几岁大的娃娃都知道,用不上一炷香就能做好,一网一个准儿,徒手抓蟋蟀,你还真是君子之道啊哈哈。”
司若雨心里的那一丝暖意,彻底凉了下去,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倔强的忍着不哭。
云缺笑够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