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永徐徐说完,那屋顶烂草也被他扒出一大堆,正弄着新的稻草过去。
而陈安这时候也顺口委托他修一条巷子,当然也给工钱。
罗大永虽然万分不好意思,但碍于囊中羞涩,还是艰难的收下,不久后,他妻子郑氏也跟着过来忙活。
碍于土墙特性,即便夫妻俩极为用心,还是花了好几天才建好,陈安最后请了一个木匠过来打一扇门,这掩人耳目的巷子,才终于竣工。
当天,陈安邀请罗大永一家四口来家里,当做杀青酒,晚宴上,不仅有酒有肉,还有水果零食,这对于他们家,不可谓不丰盛。
一顿胡吃海喝,弯月不觉间便高悬于天穹。
晚宴散去。
桌上餐盘皆空,罗援青洗好没有残渣的碗,一一摆放在其该有的位置。
罗大永夫妻喝的脸庞通红,神情兴奋往家走。
而陈安却被那看起来不起眼的糯米酒后劲干趴在床,于是当晚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间屋子睡觉。
翌日。
天蒙蒙亮,陈安迷糊睁开双眼,推开门一看,却发现那黑如墨汁,不染一丝月华的边界,仿佛又远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真的远了,还是每天看就这么巴掌大地方,看出幻觉。”
陈安转身准备躺回去来个回笼觉,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声响:“你怎么起这么早?”
一转头,却发现旁边的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罗援青正探着脑袋出来。
他随口说道:“习惯了,你呢?”
“我要去挑水,去晚了可能打不到。”
罗援青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正要往厨房走,就听到陈安难以置信的声音:“打点水还要抢?”
“要啊,去晚了其他村里的人就把井给占住,然后等他们走了,水要很久才涨上来。”罗援青耐心解释。
“周围就那一口井?”陈安感觉更怪了。
罗援青:“对啊,就只有下弯村才有井。”
难怪她每天大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挑水,感情用个水还要抢。
“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吧。”
罗援青挑着水桶出门,陈安站在身后看着她被夜色逐渐吞噬的身影,忽想着是不是要帮着打口井。
这直线距离三四里,走弯弯曲曲小路,实际距离不少于五里,这么远担回家的水,如果不知道,那肯定是用的心安理得,但这现在知道了,以后洗个手,都仿佛能看到她那瘦弱身影挑水在路上走的样子。
但不用吧,肯定不行。
他又没节约用水习惯,也不是很喜欢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