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生的婀娜多姿,即使生起气来也引人注目。原来要进赵府的是她,奈何年纪小了些,小孩子心性未定,平时还好,但被人挑唆几句,就似只跳脚的猫,比白芍还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慕诽白费了好些力气,最后只能派了性子稳重的白霜入了赵府。
白霜冒死从赵府拿着证据逃出后,白露郁郁寡欢了半个月,长大了不少。
而现在就像个被夺了漂亮衣裳的孩子,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白皙的面容似淬了粉红的花汁,天生娇柔的嗓子严厉起来也听不出凶人的意思。
君拂颜笑道:“近朱者赤,我只是好奇白霜姑娘与姑娘相比该是个什么样,没有冒犯的意思。”
还没瞧见人家姑娘就惦记上人的名字,还说没有其它意思?
当她眼瞎了不成,这种人她见的多了。
衣冠楚楚的登徒子而已。
白露掏了帕子擦嘴角,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一不愿意说话就擦嘴角,活生生的白露又做了熟悉的动作,君拂颜一双水眸满含笑意的黏在她脸上,惹得白露在转身的时候翻了个大白眼。
君拂颜跟在她的后头出了陶园,白露逃也似的离开了。君拂颜拐进无人的街角,丹唇轻起吐出一张纸条。
渊明爱佳色,灵均餐落英。墨衣林下去,标致更凄清。
过了层油的纸张被撕的稀碎,投进水中。君拂颜待它沉毁后又入了陶园。
重新回到院子,院子竹桌上的花饼已经被取走,茅屋半敞有幽香传出,临门对着一张简易床,床与门之间是一张没上漆的木桌,一盘墨菊含苞待放,紫衣女子等她走到面前才抬起头,道:“君小姐请坐。”
“你身上的香不错,不知是哪里买的?”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乎在哪里闻过。
紫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关于胭脂水粉的小事。
面纱的脸微有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寻常的香粉,君小姐难道喜欢?”
君拂颜摇摇头,问道:“陶园里盛开的鸳鸯菊是出自姑娘的手笔?不知姑娘寻我可有何事?”
紫衣姑娘笑而不语,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却是冰凉的惊人,良久,指了指桌上的花,“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恰还得了一盆好花,想请君小姐看看。”
“花是好花,却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君拂颜细细端详了两眼,并无不妥之处。
墨菊名贵,她们费尽了心思将她引到陶园,真的只是要送一盆花给她吗?
君拂颜起身,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道:“天色不早了,花也赏完了,拂颜忙着出城就此告辞。”
话落,她就要往外走,紫衣姑娘眼里山过一丝赞赏,鼓掌道:“君小姐直爽,但这花却是好花,小姐真不多赏赏?”
君拂颜转身,逆着光脑袋恍惚了一下猛然觉得那紫衣的身形有些熟悉。缓缓开口道:“无功不受禄,我不是个随意收礼的人。”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经她的手把她们想要送到程肃手里。君拂颜看的明白,拒绝道:“墨菊名贵,拂颜受不起。”
揣着明白装糊涂,都是些老奸巨滑的人。
紫衣女子似乎有些明白上头为什么要和这个女子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