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处位置与这位公子的班房有多远?”
“两丈余宽。”
“当时你听到何事?”
“小人听到有人问:“可是纪豪公子?”然后,那人便手起刀落把班房铜锁砍断,然后那人又道:“别怕,我们是老爷派来救你出去的。”再之后纪公子便一脸欣喜地出来了。”
“你口中所说的纪公子可在堂上?”
衙差一指纪豪:“就是他。”
纪豪此时已是面色惨白,嚎叫道:“不是的,他们不是我爹派来救我的!”
秦昊一拍惊堂木:“还没问你,胆敢咆哮公堂杖刑伺候!”
顾和随即转身面上纪豪:“事发当晚你可在狱中?”
纪豪瞅瞅左右,结巴道:“在……在。”
顾和面无表情道:“他们二人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但是……”
顾和朝着秦昊施礼:“大人,我问完了。”
马泉出来朝着秦昊躬身施礼。
然后一挥手,有一名衙差带着一条锁链走了上来。
马泉道:“根据锁上编号,此乃锁纪豪班房的铜锁,经鉴定,的确是被人一刀砍断,事后小人曾去事发地点求证,当时是牢头下的命令,令狱卒打开失火班房,而纪公子所住的这间并没有着火,也就是说不是衙门中人救人。”
秦昊点头,转头看着纪豪,道:“你与六人逃离大牢,是本官和一众衙差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纪豪此时已经面如死灰,道:“大人,在下确实是冤枉的,他们几个说是救我出去,可他们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其中一人还用刀威胁我。”
秦昊道:“可有人证?”
纪豪脸一白:“当时只有他们几人与我一道……”
秦昊道:“那本官问你,你可知来迎你出狱者是何人?这几人在县衙大牢内纵火伤人形如叛党,若是你主动检举,本官便信你与这些人无关,并允你功过相抵,当庭释放也未可知。”
纪豪面色一喜继而又哭丧道:“大人,我真不认识他们,等大人把那几人抓住一问便知,他们是在陷害与我,在下真的是冤枉的!”
秦昊冷然道:“是不是陷害本官自会查明,不过既然你不能为自己越狱脱罪,那就休怪律法无情!”
问完纪豪,再依次问过其他几人,待证据确凿,画押完毕秦昊惊堂木一拍,大声道:“现在本官宣判,纪豪等六人纵火罪名成立,赔偿若干,刑狱二至三年,纪豪关押期间私逃出狱罪加一等,判刑狱四年!”
纪豪面如死灰,那班房他已经见识过了,据说大牢还要可怕,倘若真要是服刑怕是小命不保。
自己在纪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爷爷动不动就骂,父亲也整天对自己横眉竖眼,现在可找谁去?
当从大堂出来之后浑身瘫软,被俩衙差架着往大牢里送。
路过院门刚好看见纪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哭喊道:“叔叔救我……”
纪刚冷着脸走了过来,俩衙差很是为难,道:“纪都头,大人已经判他刑狱,您看……”
纪刚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其中一人,道:“请弟兄们吃酒的。”
那衙差偷偷向大堂方向望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便道:“请都头抓紧时间,不要让我等为难。”
“嗯。”
等俩人走后,纪刚这才冷冷地看着纪豪。
纪豪忙道:“叔父,我是被冤枉的……”
纪刚道:“刚才堂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那,叔父你要救我啊!爷爷不待见我,我爹不在家,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纪刚道:“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你,等午后你更改口供,就说你认识那几人的声音,是纪家人。”
纪豪瞪大双眼道:“叔父,那群人火烧县衙大牢,要是我承认了,那我爹岂不就是叛党了吗?爷爷还不得打死我?”
纪豪冷哼一声道:“屁的叛党,那娃娃吓唬你,你就信了?在武宁谁敢说我纪家是叛党?再说,我也是纪家人岂会如此不知轻重?”
纪豪眼睛一亮,继而又不解道:“可是叔父,若是那秦昊找纪家麻烦怎么办?”
“你爹不在家,你爷爷是进士,他能拿纪家如何?”
纪豪道:“话虽如此,可是……”
纪刚道:“可是什么?若是你真的被下了狱,就你这身板能撑多久?”
纪豪一听要下狱就浑身哆嗦,咬牙道:“但我要是这样做,爷爷和父亲非打死我不可。”
纪刚冷哼道:“那就让他们打死!”
纪豪知道叔父是在说反话,顿时不敢吭声,犹豫片刻后道:“叔父,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纪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对那几人来路已经有了线索,但是抓捕还需要布置,等将其捉拿归案,你说了什么还重要吗?”
纪豪眼睛大亮:“叔父当真?”
“我就你这一个侄子,还能害你不成?只不过那群贼人很是狡猾,在将其捉拿之前,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叔父为何?”
“是为了转移他们视线,所以这事只能你知我知。”
“连爷爷都不能告诉?”
“自然。”
“那要是爷爷当面责问……”
“你爷爷身为家主,若是当面问你等于是承认家丑,他不会这么做。”
“那,事后呢?”
“事后抓住贼子再跟他解释不迟。”
纪豪这下放了心:“我听叔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