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休堂,秦昊正在膳食馆吃饭,杨排风突然来到身边耳语一阵。
秦昊走到没人的地方,轻声问道:“在哪?”
杨排风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条。
秦昊接过来问道:“还是没看到是什么人?”
“属下是在回县衙途中发现的,不过字条无人动过。”
“飞刀呢?”
杨排风又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小刀来:“与上次飞刀递笺用的是同样的飞刀。”
秦昊看了看点头确认,然后打开了字条。
上面还是用秦体写了几个字:“人在黑摩崖底。”
秦昊思索一阵道:“你亲自去那里看一下,记着,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人,不要打草惊蛇,回来报我。”
“是!”
下午秦昊继续审理纵火案。
当看到纪晨曦来到县衙大堂的时候,周围围观的读书人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看头的他们顿时来了精神。
“纪家老爷子怎么来了?”
“难道他也参与了此次放火?”
“瞎说什么?你没看到他脸色铁青吗?纪老爷子肯定是来找秦大人要人的。”
“那这下就有好戏看了,他可是进士出身,据说还曾官居要职,秦大人一个小小县令肯定奈何他不得。”
“那也未必,他是进士出身、曾官居要职不假,但那是在齐国,现在他是我们唐国人。”
“是吗?那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秦昊一拍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下来。
纪晨曦立在堂上面沉如水,冲着秦昊拱了拱手,道:“不知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秦昊也不与其浪费唇舌,直接道:“堂下可是纪家家主?”
“是又如何?”
“前几日几个蒙面歹徒在武宁大牢纵火行凶,事后借着身体之能逃之夭夭,现有人检举说这些人是你纪家派来的。”
纪晨熙原本脸色很不好看,闻言却是眯起双眼,眉头微皱,沉默起来。
秦昊并不着急,就静静地等着他回话。
片刻后纪晨曦缓缓道:“想必大人所说这检举之人定是我纪家人。”
秦昊面无表情,对纪晨曦说出此话并不意外,当下抽出一份供词示意门子拿给他看。
纪晨曦却是直接摆手,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说道:“这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纪家。”
秦昊道:“我劝纪先生你还是看看为好,虽说我也相信纪先生所说,但举荐之人是你的孙子纪豪,并且言之凿凿那几人就是你纪家人,不知纪先生有何话说?”
纪晨曦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几变,但瞬间又恢复平静。
仍是不看那供词,淡淡道:“肯定是有人想陷害纪家,若是大人没有人赃并获,仅凭一人之词就判纪家有罪,纪某不服。”
秦昊摇头道:“本官自然会抓住嫌犯然后按罪论处,不过,若是别人口供也就作罢,偏偏此人是你亲孙子,并且此案关系重大,仅凭纪先生一句话,怕也是无法洗脱嫌疑。”
纪晨曦冷然注视着秦昊,道:“秦大人若有罪证尽管拿人便是,倘若冤枉了好人,我怕你秦县令担待不起。”
一会秦大人一会秦县令,话里意味不言而喻。
秦昊淡淡一笑道:“既然纪先生无法为自己洗脱嫌疑,而本官的证据却又对纪先生极为不利,按本朝律法,只有先委屈先生几日,待本官查明真相定会还先生清白。”
此话一出堂外一片哗然!
纪晨曦更是残眉一挑,怒道:“尔敢!你可是疯了不成?”
勿怪乎他如此生气,秦昊的话是不错,按律拘留他几天也没问题。
可他是堂堂进士出身,论学识地位都在秦昊之上,并且以前也是身居高位。
若是换做他人,别说是请他来大堂问案了,不巴巴地自己跑去解释就不错了。
这就好比一个上官如今却被一名下官给办了,虽说这名上官是退休了,但地位还在,影响力还在啊!
你不叫声领导,反倒是将其毫不留情的抓了,若是证据确凿也无话可说,关键你不是没拿到铁证吗?
现在只是说有嫌疑,你就拿来上纲上线,你让上官这张老脸往哪搁?
关键是,秦昊这样做打破了官场不成文的惯例。
试问你这样搞,以后你的上官谁还敢重用你?
秦昊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先将纪晨曦押进班房!”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传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外面这些看官不敢再议论纷纷了,没看到堂上那堂堂进士,秦县令都是说关就关吗?
此时他们都是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堂上秦昊,一脸地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们想的与纪晨曦一样,这娃娃当真是疯了,捉拿一名进士,这可是与自己前程过不去啊!
马文在暗处嘴角牵动了一下,冷哼一声,看了堂外的一名家丁一眼。
家丁会意,点点头挤出了人群。
不多时,纪家家主纪晨曦被秦昊关押的消息,立即又比前次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全城。
陈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