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城发了狠,将倪渊打得奄奄一息才收了手。他凶狠的斥责倪渊:“倪渊。我曾经警告过你的,善待我家小暖。若是她在你家伤了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怎么,以为我傅澜城好忽悠?”
倪渊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从没想过傅澜城发起狂来是这般凶狠,就好像兽性大发的雄狮,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惶恐值已经到达极限。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澜城狰狞的表情是无法宽恕的恨:“倪渊,可惜你知错太晚了。”
倪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眼里射出一抹憧憬和希望:“傅爷,也许还不算太晚。因为小暖她回来了,她借尸还魂回来了。”
傅澜城幽幽的睨着他。“借尸还魂?”
倪渊为了赎罪,将他知道的内幕统统告诉了傅澜城:“是的。当日时言和小暖是同一天跳楼,可是小暖身体残破,魂魄完整。而时言是重度抑郁症,她坠楼后,送到医院时医生诊断她已经死亡。可是没多久她就复活了。她苏醒过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不仅从学渣变为学霸,聪慧过人,而且对时家再也没有一点羁绊,反而对你无比依恋。我一直在揣摩这件事,最终明白过来,定然是生无可恋的时言走了,可她把自己完好的躯体赠送给了小暖,给了小暖魂魄一次附体重生的机会。”
傅澜城被倪渊一提醒,恍然大悟,当初他找了两位得道高僧为小暖超度,可是都寻找不到小暖的魂魄。
而他做过一个怪梦,亲临地府寻找小暖。可最后他在魂林里见到了时言,独独没有见到小暖。
如此反倒从侧面印证了倪渊的话是真实可信的。原来小暖是那天回来的。
傅澜城重重的呼口气:“倪渊,你不要以为,小暖得以借尸还魂,就能减轻你的罪孽。”
他眼神变得阴鸷:“你把她欺负得这么深,让她死不瞑目,带着极大的怨念重生……倪渊,你罪大恶极。你现在受的罪,都不急她的千万分之一。你等着,我会像你折磨我家小暖一样,囚禁你,高兴了就赏你一顿。哼。”
倪渊抱头痛哭:“对不起。”
走廊外,时言不知何时静静的矗立在倪渊的病房外面。她聆听着倪渊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着傅澜城饱含痛苦的声音,她的眼底深不可测。
她到底是时言?
还是向暖?
她有些迷惑。
病房的门猝不及防的打开,傅澜城一身素白的衬衣,却染满鲜血,骇然的出现在时言的面前。
看到时言,傅澜城蓦地一顿。
两双眼睛直视着对方,傅澜城感到有些惊慌,满身的戾气未退,眼底的血丝一根根红的泣血。他就好像一只猛兽刚撕裂了自己的猎物。
傅澜城有些不知所措:“言言,你怎么在这里?”
时言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她缓缓的走到傅澜城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血滴,语气清淡如白开水:“你是有头有脸的人,何须自己动手,污了自己的一身?”
傅澜城盯着时言的眼睛,那双眼睛愈是清淡,愈让他觉得丰富。
他忽然握紧时言的手,道:“他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而且,他是借我的势伤害她的……我若是不把他挫骨扬灰,我无言见我家小妹。”
时言的指尖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