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只往床上看了一眼,便被彻底激起了杀意。
“你真是该死!”
凶狠的拳头随着话音朝程望之砸过去。
程望之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他酷爱跆拳道,身体机能虽然跟二十岁的年轻人无法相比,但也保持得非常不错。
所以当容九一拳头砸过来的时候,他并不紧张,甚至很轻松地躲开了对方的拳头。
他甚至还抽空讥讽,“年轻人,就这点本事,你可是带不走她的。”
容九紧抿着唇角,眼神凶狠得像丛林里的猛兽,再次一拳头挥过去。
就在程望之准备用同样的方式躲避时,只听耳边响起刀刃破风的声音,他立刻本能地避开刀刃,随即,年轻男人力量十足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程望之的嘴里立刻溢出一股铁锈味儿。
吐出一口血沫后,程望之不敢再轻敌,全神贯注地应对这年轻男人凶狠的拳脚。
很快,程望之就招架不住了,渐渐落了下风。
他看出来这个体型消瘦,看上去甚至有点弱不禁风的男人真的想杀了自己。
为了一个女人,把命丢了,哪怕这个女人再绝色,也得不偿失。
于是,程望之一边招架着容九凶猛的攻势,一边用商量的口吻说,“再打下去,你我都落不到好。”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让你把那个女孩带走,我再额外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这件事就此打住,怎么样?”
容九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随即用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胸口,声音冰冷,“我警告过你别动她,不然我一定杀你了。”
年轻男人眼底的杀意,叫程望之心里一惊,他故作轻松地说,“嘿,年轻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难道要为了她把自己变成杀人犯吗?”
“你们内地可是有死刑的。”
容九并不言语,冰冷的眼珠子阴森地盯着他,将锋利的刀剑一寸寸逼近他脆弱的脖颈……
“容九,快把刀收起来。”
一身鞭痕的宋和虚弱的阻止。
容九不为所动。
他不止想杀了这个男人,更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里不是佤邦……”
“容九,你如果杀了他,你就算不被判死刑,也是要坐牢的。”
“你要是坐了牢,我怎么办?”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成功唤回了年轻男人的理智。
容九将匕首收了起来,放回了后腰的刀匣子里。
刚在死亡边缘游走了一遭的程望之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衣领就被年轻男人紧紧地揪住了。
“以后给我离她远一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动她,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容九一字一句,充满了杀意。
随即,他将程望之重重往地上一砸,起身朝凌乱不堪的大床走去。
宋和身上的那件白色蕾丝裙,早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碎不堪。
那光洁白净的皮肤上,一道道青红的鞭痕更是触目惊心。
容九眼底溢出无法掩饰的心疼。
他从箱子里找来钥匙,把手铐打开,随后脱下外套,穿在少女的身上,再轻轻将她抱起来,带她离开了这人间地狱。
宋和在容九的公寓里养了小半个月,身上的鞭痕才逐渐淡去。
宋郁榕也不曾找过她,仿佛宋和是死是活都跟她这个母亲没有关系。
养伤的期间,宋和时常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望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九非常担心她会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想不开。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侵犯她,她不说,他也不能去问。
他只能每天紧张地守着她。
十几天后,宋和身上的伤终于养好了。
她决定回去。
容九不能理解,“我不同意你回去。”
那样的母亲,那样的继父,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他有些激动地说,“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相信我,阿和,我真的可以保护你。”
宋和轻轻地笑,“我相信你,容九。但是我必须得回去。”
少女抬起眼眸,看向玻璃窗外浓稠的夜色,声音低低地说,“我要回去告诉宋郁榕,她这辈子都休想把我变成跟她一样的人。”
清冷的灯光下,少女面色平静地说,“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逼我认命。”
“宋郁榕不能,那个程望之也不能,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逼我认命!”
可再不想认命又能怎样?
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又顶着那样一张脸,她哪怕活得再小心翼翼,再万事谨慎,危险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所以,最终她还是把自己变成了跟她母亲一样的人。
——把男人当靠山,依附男人而活,成为男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