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后。
因为支勒科拜热情的留宿,陈沐没能回的去,留在了草场这边过夜。
被撑的躺都躺不下的陈沐无奈挺着肚子在草场里转悠消食。
看着博森家草场就只有这么五百来只牛羊,心里觉得奇怪。
一般来说,养殖畜牧业的牧场主,养殖物的数量都会在一千左右,除非是小牧场主,不然很少会有这么少的。
不过因为哈萨克人很忌讳被客人当面清点家中的牲畜数量,所以陈沐虽然奇怪,但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倒是陪着的博森看出了陈沐的疑问,主动开口解释道。
“疆省,玉森的荒漠化越来越严重,为了避免因为过度放牧导致的植被退化,给草场一定得恢复,修养生机的机会,国家号召牧民减少牲口给补贴,我们家就是响应了号召,这才把牲口降到了现在这么一点。”
其实主要原因是支勒科拜发现好的草场越来越贵,牧草涨价严重,自家草场的草粮根本不足以养活太多牲口,养殖成本日益增长,养不下去了。
还不如领了国家给的政策补贴。
可是没想到,这两年因为养殖畜牧业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降低了牲口数量,导致牛羊的价钱翻着倍儿的在涨价。
补贴钱与卖牲口钱相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可惜,减免牲口数量容易,再想增加可就难了。
加上现在草场难找,草源稀疏,在以前,100亩养活1000只牲口都很简单,但现在养个500只左右的牲口都有些勉强。
“所以我家的牲口数量就只剩到了这么多。”
……
第二天一早。
陈沐原路返回。
不过想起张子正今天晚上的飞机,商店休息间就只有一张床,不方便。
想了想,陈沐回到了在水桥村的家。
水桥村是夏族村。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村民自己盖的砖瓦房,好一点的人家,或者是家人在外面挣到钱的村民盖的就是那种两层小楼,一般的盖的就是那种一层平房。
陈沐家的房子还是当年陈爷爷亲手盖的。
陈爷爷祖籍是平原省人,当初退伍后,为了响应国家治沙种树的号召,这才来了这里,成了第一代治沙人。
因此,他们家的屋子布局并不像村里其他人盖的房子那样,是厨房和住的地方连在一起的布局,反而有些偏向平原省那边的房屋布局。
院子盖成了长方形,厨房在进门处左手边。
进去后,左右和正前方分别是三间长方形屋子,左边是陈爸陈妈的屋子,正前方,也就是上方屋是陈爷爷住的地方,屋里放着祖宗牌位,财神……,是每年过年祭祀和招待走亲戚的人的场所。
右边以前是仓库和杂物间,等陈峰和陈沐长大后,陈爸就把屋子隔开,做成了兄弟俩的卧室。
正好,张子正来的这段时间,可以暂时住在陈峰屋子。
打扫完卫生,陈沐照例给爷爷的牌位上了柱香,聊起了天。
“爷爷,你可真是有远见,给我起了一个好名字,现在我的林场里可是有树又有水……”
“就是当初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我没能做成第三任治沙人……”
眼角突然有些湿润,陈沐突然有点委屈。
“爷爷,我终于知道爷爷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成为有编制的治沙人了……”
“个人治沙工真可怜,我现在都快穷的连树苗都买不起了!”
“您老爷子要是没啥事,就去我的林场看看呗,你说你年轻时最爱下河摸鱼,你孙子我可在绿洲里给你养了一大堆鱼……”
“你就来看看我呗,我想你了……”说到最后,已经是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