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昏黄的火光下,两名壮汉被绑在一起,嘴里统一塞着破布,他们全都光着身子,此刻泪如雨下,惊恐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程谷。
“呜呜呜呜!呜呜!”黑壮汉撕心裂肺,但自己的内裤塞住了自己的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尝到一股尿骚味,以及无尽的后悔。
他并没有后悔下药下倒程周二人,他后悔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这个魔鬼杀了!
只要在他清醒之前就把他杀了,他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
二十分钟前,这个老实又秀气的魔鬼从地上自己解开麻绳站起来以后,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把黑壮汉三人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卸甲。
谁知道啊!这人看着眉目清秀,实际一肚子坏水,三兄弟一直防备的火系法术和水系法术压根就是用来吓唬他们的,随意丢一个水球过来后,程谷直接不演了,猛冲上来对着黑壮汉胸口就是一拳!
黑壮汉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他手里的火球呢,以为他是法修,怎么知道忽然就变成了体修,很给面子啊,当场翻起了白眼,酣然入睡。
后面的小弟甲刚反应过来,堪堪举起刀,还没落下,小弟甲下体一痛,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鸭子坐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气,片刻后没了声音。
程谷把头转手握铁铲的小弟乙,静静地看着他。
土匪强盗里,一般能拿铁铲的,大都是扮演智多星的存在,基本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的蠢材。
你要打打杀杀,就不会拿铲,而应该拿刀拿剑拿斧。
果然,小弟乙很会来事,他用力把铁铲朝地下一丢,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确定没问题以后,对程谷拱手鞠躬道:“少侠好身手,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哦?”程谷不可置否。
小弟乙情真意切:“草民名黄姓大牛,本热心淳朴村民,从八岁开始就跟着八十岁老母下田插秧种地。我是被他们从村里抓来的,他们要我做亏心事,我不从,他们就拿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威胁我!迫于他们的淫威,我不得不做起了这种良心饱受煎熬的勾当......但是!”
他哽咽着向前贴近一步,但被冷冰冰的斧头抵住,于是不动声色地退回原地,继续声泪俱下道:
“但是我从未杀人!他们骂我、打我,我都坚决不从,他们最后终于让步了,让我负责挖土埋坑和买药,这几年,我埋的四十多个人,埋的都是尸体,不曾活埋过任何人。”
少年听的唏嘘感慨,关心问道:“你母亲她老人家还好吗?”
小弟乙一看他没问当强盗的事,而是问起家里长短,顿时觉得有戏,感激地回道:“谢少侠关心,我家老母健在,一顿还能吃大半碗米饭。”
程谷听的津津有味,“那很健康啊,不说这个,蒙汗药是你买的吧,在哪里买的?”
“在桃花巷最里面的当铺里买的,那当铺老板年轻是个文化人,买的时候要说一句暗号,少侠您想买的话要记好: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程谷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话题一转:“说起来你几岁了?”
小弟乙松了一口气,心想来到拉家常环节了,接着腼腆地笑了起来:“黄某今天三十又八。”
程谷也腼腆地笑了,看向头顶的明月:“你刚才说你八岁的时候,你老母亲几岁?”
小弟乙:“......”
程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妈七十二岁生的你?”
小弟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