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趔趄，他倒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眼皮缓缓落下，在一片昏暗中，大地像柔软的长被包裹住了他。

恍惚中，林飞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摸索，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悄悄眯起眼看去。

那是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正在翻林飞身下的书包。这少年看起来十多岁，体格瘦小，蓄着长发，身上破破烂烂的挂着粗布片子，活似个乞丐，唯独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林飞暴起。用仅存的力气，将小乞丐的一只胳膊别过身后，按到在地。

猝不及防的小乞丐动弹不得，连忙高呼“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林飞不理他，“我问，你答”。

小乞丐连连点头。

“这里是哪儿”林飞急切地想搞清楚自己在哪。

“再往前走十几里是澄城县”小乞丐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澄城？陕西？我应该是在魔都啊，怎么一下到了这么远？”林飞心中怀疑这小子说谎。

“今天几号”林飞又问

“大爷，啥叫几号，您是说时间么，现在是天启七年，大概是三月份”小乞丐对这个问题有点迷茫

林飞感觉这小子在耍他，起身作势欲打，无奈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作罢，送开了手，坐了下来。

“时间我绝对没记错”小乞丐本打算立刻就逃跑，看林飞没有动手，又赶忙抢答道。

林飞已经没心搭理他了。

乞丐小心翼翼的靠近林飞“大爷，还有没有吃食，给小弟赏两块”

“有个der，我他么也快饿死了”林飞没好气的答道。

小乞丐满脸失望。起身打算离开。“你等等，带我去最近的乡镇，我给你付钱”林飞喊住了他。

“大爷，你叫我狗子就好了，这个好办，我领你去澄城县”狗子眼珠子转转，心想反正也没损失，带他走一圈吧。

“我叫林飞，木秀于林的林，一飞冲天的飞”。林飞冲狗子说着。

狗子望望唇皮干裂的林飞，“大爷，我先领你去混个水饱”。林飞激动的点点头。

两人挣扎着爬了起来。

由狗子领路，两人前行不远。在一条泥泞的沟渠中找到了一些水。当中全是泥浆，泛着昏黄颜色。狗子不以为意，捧起就喝。

而林飞则谨慎的多，他用身上外套，简单过滤才挤入口中。那滋味腥臭苦涩，林飞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很快靠近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