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看史书上面说,每任新君登基的时候都要抓好钱和人。这钱就是国库,人是朝内军政的人员调动。
我不懂朝政,可想着咱们父子不是初入皇宫么,怎么着也要把皇宫这一亩三分地掌握在自家手中,不然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就像今天下午,有个小宦官递了碟糕点来,我都不敢吃。还是张宏伶俐,提前从王府里带了糕点过来。晚上这顿也是,是李大伴亲自去御膳房盯着他们做晚饭。
不过今天过去了,明天呢吃饭怎么办呢?
我们总不可能就让他们两个人盯着吧,他们也盯不过来啊。
所以我想,要不等明天天亮了,就让王府的人进宫。母妃她们也该进皇宫了,而且三弟和三妹妹也要进宫拜见皇爷爷吧。”
朱翊釴干完一碗饭,给肚子垫垫底之后,才开口道。
“我儿说的对,李芳,明天你亲自回王府,将王妃她们请进宫。我儿还有什么好建议么。”
朱载坖同意道,说着又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爹,这内府咱们是不是也得让人查一查账?现在这家业是爹您继承了,那咱们是不是也得知道这家底到底有多少?”
朱翊釴也习惯了朱载坖这一脸虚心纳谏的态度,接着说道。
“嗯,我儿说的对。”
朱载坖狠狠的点了点头。
裕王府穷啊,亲王俸禄每年只有三千石,而且经常发不足额。
虽说逢年过节宫里都有赏赐,可裕王为显简朴都不敢去领,每次都是等送上门,偏偏大部分时候对方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根本不主动送。
朱载坖都有几年没穿新衣了,不是王府没有布匹,而是让他下令将布匹用来给孩子裁衣了。
长子这几年个头长的很快,隔几个月就要重新裁衣。衣服也不能只裁一套,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要做好几套,而且这些衣服还要分季节。
哎,幸好苦日子熬过去了。
“爹,李大伴在王府时就总管王府的账,这次也还让他管着内府吧?”
朱翊釴又吃完半碗饭,建议道。
“李芳,听到没,大公子让你管着内府,要小心别出错,别给本王和大公子丢脸。”
朱载坖闻言,偏头对李芳说道。
“谢殿下恩典,谢大公子恩典,奴婢定会替殿下看好内府。”
李芳立刻跪下,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大伴,明天你早些出宫,将母妃她们接进来之后,就向锦衣卫的朱都督借些账房和校尉。还有也要点一些王府里读过书的小宦官,让他们跟着锦衣卫的账房学一学。
还有记得在查账之前就让人盯紧那些库房太监,别让他们把账簿烧了,或者逃走。
等账簿查完后,将那些蛀虫一个不留,全部拿下抄家。”
朱翊釴想了想,说道。
“奴婢记住了。”
李芳珍重其事的点头道。
宫中御膳房的饭菜要比王府的好吃多了,虽然这一顿是素斋,可有几道菜看着像素,吃起来却是像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裕王父子俩不知道是饿狠了,还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反正这一顿都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