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大不列颠所有下议院的名义弹劾他,他羞辱了他们的民族品格。
我以印度人民的名义弹劾他,他颠覆了印度人民的法律、权利和自由;他毁坏了谁的财产;他把谁的国家夷为平地,让其荒凉了。
我以他所违反的那些永恒正义法则的名义和理由弹劾他。
我以人性本身的名义弹劾他,他残酷地激怒、伤害和压迫了人性,无论男女,在各个年龄、等级、处境和生活条件下。
我的朋友们,在这个可怕的结束时,以下议院的名义,在他们的包围下,我证明了前进的几代人,作为永恒秩序伟大链条中的一环,我们站在他们之间。
我们呼吁这个国家,我们呼吁世界见证,下议院已经从没有劳动中萎缩;我们没有推诿搪塞;我们对犯罪没有妥协;在我们与罪行、恶习、过高的财富、东方巨大的腐败和压倒性影响进行的长期战争中,我们丝毫不畏惧任何恶臭。
诸位绅士,天意让我们处于这样的状态,以至于我们每时每刻都处于某种伟大突变的边缘,这真是太高兴了。有一件事,而且只有一件事,它藐视所有突变:存在于世界之前,并将在世界本身的结构中幸存下来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正义。
这种正义,源于神性,在我们每个人的胸中占有一席之地,为我们自己和他人提供指导,在这个地球被烧成灰烬之后,当他来呼吁我们过上美好生活的基调时,它将在伟大的法官面前站立我们的辩护人或控告者。”
现场的气氛已经被伯克彻底调动起来,很明显,伯克不打算给小皮特翻盘的机会。
正在黑斯廷斯已经难以招架时,皮特终于出手了。
不管黑斯廷斯犯下的罪行如何,也不管黑斯廷斯的结局对他的党派和政策究竟有多大的影响,仅仅是因为对方在印度为英格兰做下的贡献,他也会保住他。
威尔伯福斯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随即望向台上主持的埃德蒙-伯克。
埃德蒙-伯克随即挥手示意福克斯停止发言,面带玩味的看着小皮特和站起身的威尔伯福斯,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表演。
“诸位绅士,除了贿选一事以外,我无意为黑斯廷斯这位前印度总督做什么否认。
是的,他在印度确实干了不少不那么“文明”,不符合“绅士风度”的事情。
但是,这并非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国家。
自1772年4月,沃伦·黑斯廷斯接任理事会主席以来,他就一直忙着处理孟加拉大饥荒。
诸位绅士也知道这次饥荒的可怕,几乎三分之一的孟加拉人死去,而如果没有黑斯廷斯先生的大力救助,这个数字会更加触目惊心。
英格兰从上个世纪开始在印度的投入将会化为泡影,七年战争的牺牲,克莱武搏命换来的局势,等等,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这难道是诸位绅士愿意看到的吗?
如此危难之时,不用重刑又怎么压制的住呢?
在孟加拉大饥荒之后,黑斯廷斯总督首先关心的就是是执行从国内收到的指示,对政府制度进行彻底改革。
克莱武将军通过在当地扶持代理人进行治理的计划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
是黑斯廷斯总督决心“将以责任人的身份站出来,自己承担起这一切,对整个由我们控制的印度区进行管理。
在他的安排下,所有的行政官员从各地来到加尔各答。
黑斯廷斯总督将加尔各答建成为亚洲第一个城市。
这项改革沉重的打击了与我们对抗的印度地方势力,并使得黑斯廷斯在第二次与狡猾的婆罗门们发生碰撞时占了上风,这无疑是有益于我们的。
黑斯廷斯总督同时对土地收入的租赁结算改革也开始了,警察和军事系统在这片土地上被置于一个新的立足点。
作为一个精力充沛的人,黑斯廷斯总督抓住了每一处细节。
以财赋问题来看,作为一项独立的经济衡量标准,纳瓦布地区每年支付给孟加拉名义上的税款,在黑斯廷斯总督的改革下,被减少一半。
麦考利勋爵将这种减少归咎于黑斯廷斯是一种财务上不道德的行为。
但事实上,这种指控是明显不成立的。
这笔钱被黑斯廷斯总督用在了他与舒贾乌德道拉的金钱交易上。
黑斯廷斯在他自己的总体计划中巧妙的利用这笔钱款化解了外交上的危机。
他既让马赫拉塔人撤退,减少了军队的开支,又拉拢了当地的土邦,还安抚了莫卧儿的皇帝。
那么,所谓的贿赂究竟是黑斯廷斯在为自己考虑还是为国奉献呢?
正如诸位对于他的质询究竟是为国奉献还是出于个人私心呢?
诸位绅士都有自己的答案吧。”
威尔伯福斯随即优雅的鞠躬,然后坐下,只留下了福克斯那张难看的脸以及伯克意义不明的表情。
第一次质询结束了,黑斯廷斯熬过了第一回,小皮特也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法国南部的失败,普鲁士与奥地利的恐慌,奥斯曼帝国逐渐表现出来的威胁,不听话的威尼斯人,以及可以利用的俄国。
他要下一盘棋,一盘大棋,为英格兰,赢下这场自路易十六之死开始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