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故事就是这么回事。

柏格森当场喷了，赶紧捂住嘴，随后用手帕擦拭掌心。

陆时只能说：“这个问题在系列后续的作品会揭晓。”

不存在自由意志，谁还愿意努力生活？

柏格森又好奇道：“话说回来，《哈利·波特与密室》中，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聘请草包洛哈特当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啊这……”

陆时轻笑，

柏格森从谏如流，思考片刻后好奇地问：“话说回来，这个思想实验能破解吗？”

他说道：“原来你……我还是称呼你为‘殿下’吧~”

柏格森皱眉道：“我感到奇怪，为什么读完《缸中之脑》，我会产生深刻的思考，而读完《第一哲学沉思录》则没有呢？”

他观察玛格丽塔，发现她干练而雍容，实在不好猜身份。

陆时好奇，

“有什么问题吗，柏格森先生？”

柏格森看他给公主辩解，心中愈加确定，

这俩人绝对有一腿

作为科学界最常用的准则，具体表述为：

如果多个理论同时都能解释某一现象，那么优先取利用假设最少的理论，这个理论被认为是最好的。

一群囚犯生活在洞穴中，手脚被捆住，无法转身，只能背对着洞口。

忽然，一阵秋风吹来，

她抽回了手，

但笔记本还是翻了几页，这才停下。

陆时说：“你刚才讲，‘能做的就只有猜测、假设’，可是，对于缸中之脑，连猜测本身是否发生了都确定不了。”

他说道：“所以我才觉得《缸中之脑》比《星之彩》、《克苏鲁的呼唤》更有恐怖意义。当然，我说的这个‘恐怖’，并非是制造惊吓之流的初级手段，那些都太无趣。”

玛格丽塔好奇，

他环视一圈，

“你看看，满屋堆的这些读者来信。我还是老老实实写《哈利·波特》吧~”

“只是什么？”

可惜，现在的陆时没那么多空闲。

柏格森哑口无言，

震惊地看着陆时，低声道：“陆爵士想的比我深刻。是的，缸中之脑确定不了任何事。”

他想了想，又问：“那么，笛卡尔的魔鬼呢？”

柏格森又追问：“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玛格丽塔说：“笔记本是无法区分自己正被手指翻动，还是被风吹着翻动。”

听着像是恭维，实为真心夸赞。

“老师，你又多了一个学生。”

和公主瓜田李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此高危的职业，能请到人就不错了。

当然，长篇小说会出现此类问题也属正常，毕竟连罗琳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会一写七本，本本卖爆。

勒内·笛卡尔在《第一哲学沉思录》中讲述了一个大胆的寓言：

他的总结很专业，

陆时耸耸肩，

玛格丽塔哑然，

公主殿下认为柏格森的傲慢完美符合世人对巴黎人的刻板印象。

“当然。”

没有一样不像是真的。

说完便开始用手指翻阅笔记本。

柏格森说：“我认为，跟庄生晓梦还是有些区别的。《理想国》会提到洞穴寓言，本质是揭示通过主观和客观经验，能形成一种自我认知意识。”

玛格丽塔也在旁边附和道：“文学创作确实可以反应这类深刻的命题，《缸中之脑》、《蝇王》……甚至于《神曲》这种都能勉强算是，莎翁的那些作品更无需赘言。”

这么想着，柏格森心中对陆时已经不只是佩服了，甚至还有崇敬之情。

“噗！”

《黑客帝国》、《盗梦空间》、《源代码》，

哪个不是如雷贯耳？

将这些作品写出，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的形式，都必然大火。

“我们还是聊回正题吧。”

柏格森给出解释：“你的使命是创作。以创作引发他人思考。”

陆时和玛格丽塔听得大笑。

“从手指切换到风的那一刻，笔记本翻页的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简直就像人的大脑被切下来放到缸里一样。但是，笔记本很淡定，什么也没感觉到，该怎么翻页就怎么翻页，这多神奇。”

陆时见怪不该，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公主殿下还懂这个。

陆时：？？？

玛格丽塔：？？？

两人都懵了，异口同声地问：“原来，你也看《哈利·波特》？”

陆时哈哈大笑，说道：“我倒觉得，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被《缸中之脑》吓到。”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爵士，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恐怖小说作家。”

这番话营造的氛围，在柏格森听来堪比古神的低语，

玛格丽塔回答：“也行。”

没想到，旁边的玛格丽塔说道：“破解缸中之脑吗？恐怕没什么办法吧~”

玛格丽塔用手指轻点着下巴，

玛格丽塔咋舌，

（PS：不是前两部）

越简洁的推论可能性就越高。

“……”

老老实实闭上嘴，省得多说多错。

陆时说道：“我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缸中之脑》比《星之彩》和《克苏鲁的呼唤》更恐怖了。连存在都变得未知，那确实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对于自控力弱的儿童，才会提倡寓教于乐的方法，

“是。”

柏格森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当然。如此风靡的畅销作品，哪怕我的英语水平很烂，我也会尽量读一读。更何况，陆爵士也没用什么特别难懂的单词或句子，我读得不怎么费劲。”

心里嘀咕，

刚才，公主殿下和陆爵士眉目传情了吧？

他心里对陆时更佩服了，喃喃道：

否则就只能无聊地重复，事倍功半。

柏格森：“……”

柏格森摊手，

“没办法，我和大部分人不同，而大部分人是笨蛋。”

“嘶……”

于是，他们在墙上看到自己和事物的影子，认为影子是真实的，直到有人爬出了洞穴，才发现了真实世界。

简单性原理。

陆时摆手，

柏格森懵逼，

“陆爵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那种？”

柏格森好奇，

“这位小姐是？”

陆时叹气，

他吐槽道：“公主殿下，你倒是会给我安排活。”

陆时被问得无语了，

“我是陆教授的学生。”

相对地，读教科书时，人不见得在“努力”，思维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懒惰。

“或许，伱可以叫我莱奥波尔迪娜小姐？”

玛格丽塔嗤笑，

陆时却道：“公主殿下只是举个例子。柏格森先生这么说，就有些钻牛角尖了。”

心想，

他提示道：“柏格森先生，没必要妄自菲薄，因为西方也有类似的寓言。我没记错的话，柏拉图的《理想国》里似乎就有。”

柏格森低声道：“那你可得快点儿写。陆爵士，我这不是催更，我是替我爷爷说的。”

玛格丽塔和陆时再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