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我是替我爷爷说的

庄生晓梦……

柏格森在心里念叨着，拿出了笔记本，

“陆爵士，你能再说一遍吗？”

陆时便把庄生晓梦的典故重复一遍。

柏格森提笔记录。

玛格丽塔掩唇偷笑，

柏格森沉吟，

“你说的是洞穴寓言？”

“你过于抬举我了。古希伯来有句谚语，‘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不信神，但我承认人类对自身思想局限性的无奈。很多思想实验是没有答案的。”

读小说时，人不见得在“休息”，思维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活跃；

以缸中之脑为例，

在此基础上衍生的名作包括：

旁边的柏格森看看玛格丽塔，又看看陆时，

玛格丽塔看向柏格森，

“能借我笔记本一用吗？”

假设尘世之外存在着一位魔鬼，尽其所能地创造了一个梦境欺骗着正在睡眠的笛卡尔，构造了一个在自己大脑看来完全真实的梦中世界，

甚至于在这個梦境之中，魔鬼还给笛卡尔伪造了一幅完整的“身体”，

手臂、眼睛、肉体、鲜血乃至于感官……

“自从我拒绝了汤姆·里德尔出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岗位上待过一年。”

柏格森点头，

“似乎确实如此。”

没法回答。

柏格森无比佩服地说：“陆爵士，论知识、论气量，你都远胜于一般学者。”

玛格丽塔解释：

“啊……”

玛格丽塔不解，

柏格森说：“陆爵士，你这样的大文豪，其实无须思考。”

他们前面是一堵墙，身后燃烧着一堆火，

“巴黎佬。”

他沉吟片刻，

“确实，这个寓言和缸中之脑、庄生晓梦在内核上别无二致。我之前曾读到过，只是……”

柏格森连连点头，

“是的。价值、意义、认同……甚至思想本身都会被摧毁，能做的就只有猜测、假设。”

奥卡姆剃刀是由13~14世纪逻辑学家、圣方济各会修士奥卡姆的威廉（William of Occam）提出的一个原理，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

他看陆时，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公主殿下嘴角勾起，

柏格森“嗯”了一声，

“确实全年龄段。就连我的爷爷都看《哈利·波特》。他还尝试对自己的牙齿使用‘Reparo（修复如初）’来着，结果发现自己是个不会施法的哑炮。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英语发音不标准。”

因为对方可能真的问到了剧情BUG。

其目的在于，帮助人类以更实际的方式探索哲学概念，

当某人给出一个思想实验的答案时，他为什么得出这个答案和答案本身一样重要。

“我不明白。”

也就是说，

原因很简单，

在缸中之脑的状况下，自由意志便不存在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高傲。

“柏格森先生，普通人并非不懂哲学。甚至于，他们可能是最精通方法论的人。”

柏格森：！！！

陆时瞄他一眼，

“你认为，山猪吃不了细糠，想的少的人享受不了‘高级’的恐怖。”

玛格丽塔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你知道它是一个笔记本，所以神奇不起来。但这并不影响结论。”

柏格森了然，

“原来是陆教授的学生。呵呵，那就难怪了。”

该如何区分真实和幻象呢？

笛卡尔也是法国人，柏格森当然是了解的。

“啧……”

寓言的大意是：

玛格丽塔不由得沉思，

良久，她说：“若一个人笃信于它，便会失去做任何事的动力。”

陆时笑，

“这就是小说和学术著作的区别。而且，读《第一哲学沉思录》的时候，你年龄应该不大吧？”

原作者罗琳大概是没想好，让邓布利多说出过十分离谱的话：

柏格森前倾身体，做洗耳恭听状，

柏格森当然不可能如实说，脑筋急转，说道：“我虽然不太懂物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风翻动纸张的作用力，和手指给予纸张的力肯定是不同的。”

在希拉里·普特南的著作中，对缸中之脑已经进行了充分的讨论，

只是，他的说明很书面，不太容易用语言表述。

陆时倒抽一口凉气，

“小皮鞭？”

思想实验没有标准答案，

陆时点头，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这段时间，你尽量别分神去写其它作品了。省得让那些书迷看到，把你绑进小黑屋，用小皮鞭抽打着让你闷头苦干。”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陆爵士还是明白如何做好学术的。

柏格森说：“殿下，首先要考虑，缸中之脑这个思想实验会如何影响人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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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山猪吃不了细糠”！

柏格森拍手称快道：“许多人脑袋空空，只装了一茶匙的知识，自然无法思考深刻的命题。所以，他们只能享受那些平凡的快乐。”

柏格森也点头道：“我赞同。陆爵士应该赶紧把第二部《密室》写完。”

玛格丽塔对陆时微妙地眨眨眼，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全年龄段的威力。”

陆时笑道：“好了，公主殿下，我们还是聊刚才的正事儿吧。你说缸中之脑破解不了，是为什么？”

柏格森说道：“陆爵士，从你举出的例子不难看出，你是一个博闻强识的人。更关键的是，博闻强识还给你带来了哲学思考。我相信，正是这些思考，才促生了《缸中之脑》这样的作品。”

陆时沉思。

柏格森“啊……”了一声，

“说起来，我听庞加莱先生聊起过，全系列你准备写七本？”

正如陆时所说，

既然缸中之脑无法破解，那就不要去考虑它。

按剧情，汤姆·里德尔1954年到校求职，

而《密室》发生于1992年，

也就是说，将近40年，每年在这个岗位上损失一位教授。

她走到大厅的窗边，将笔记本摊开在窗台，

“你们看。”

陆时摇头，

陆时摆手，

“厉害！”

“你说的不对。”

陆时说：“你必然知道奥卡姆剃刀理论吧？‘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很神奇吗？”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陆时：？？？

“什么意思？”

柏格森递出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