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彦进士出身，将《冲朕来》用白话说了一遍，道：“众位边军将士，今上对关宁军的仁爱之心天下皆知，凡我大明子明都在看，陛下准备得钱粮，尔等几时拔营？”

“老夫还有一问，关宁军到底是我大明的边军，还是吴三桂私人的家奴？”

“砰砰砰”的脚步声，胡心水带着大队标营亲军冲了进来。“大帅有令，请两位上官回府商量军务！”

“请！”

“你家大帅焉敢对我大明兵部大司马下令？”张缙彦突然站起喝道：“大明皇帝口谕：凡关宁军军士有离开山海关而赴京城者，一律连升三级，赏银百两！”

“吴三桂不奉诏，即为汉奸！我王永吉与汉奸有何军务可商？”

左营将士听得如痴如醉，皇帝准备了钱粮，回京还能连升三级！让现场的将士心动不已。

忽然，酒楼里叮当作响。

天上洒下来几锭大银！

隔壁酒楼、街上、军营里，银如雨下。

随银锭而下的，还有众多的揭单。所书或为《十二道金牌》、或为《冲朕来》、或为《连升三级》、《军功晋爵令》、《洪夫人自尽》、叶子牌…

当银弹砸在胡心水所带官兵队伍中，酒楼彻底失控。

趁着一片混乱，几名食客出门混入人群中消失。

“张大人，王大人，请吧！”

一片狼藉过后，胡心水铁青着脸，将二人“请”去了总兵府。

………………………

“呯！”

“呯！”

大帅府书房一片狼藉，一名中年将领怒不可遏。

“胡国柱，叫你拿人为何不拿？”

“胡秋水，现场的军士为何……”

吴三桂颓然坐下，拾到揭单的军士何止成千上万？想不到自诩为铜墙铁壁的山海关，却进了这么多细作尚不自知。

“夏国相，现在如何收场？”吴三桂问。

“大帅，末将早就发现这些说书人不对劲。本以为《喜相逢》等能提升兄弟们的士气，故与这些说书人约定，《十二道金牌》、《冲朕来》不可在山海关内传唱。”

“塾料对方宁可鱼死网破，也要将事情抖出来。大帅，这些人哪是什么说书人？他们是锦衣卫！”

“末将请令，全力收缴揭单，凡私藏者一律杀头！另全军拔营，离山海关越远越好，往南去山东、河南、江苏哪都好！”

吴三桂点了点头，“夏龙山，你回来不是说多尔衮无意进攻我山海关，为何清军今日爬城？清军不绕道进攻北京城，反盯着我山海关不退？难道当我十万关宁军是泥捏的不成？”

夏龙山跪下道：“大帅，清军派了一名使者过来与大帅亲商。”

“来者为谁？”吴三桂问。

一老者的声音传来，“平西伯，可还认识老夫？”

吴三桂看了过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