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连翘的话,徐景明倒舒一口冷气,嘴唇微抿,语气极轻:“也好,先休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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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大亮,两人在村里寻了一遍,确认没有妖魔设下的阵法后,来到了村外的湖边。
湖水之上,浮起碧绿脆嫩的荷叶,含羞带苞的几株莲花,水流缓缓的向下而去,歪歪扭扭的去了山下下游。
“现下只有这一处,我们还没有找。”
“那就跳进湖水里。”
两人随即相视一眼,带着小九跳进了湖水中。
湖水之上,溅起一道道波纹,湖面之上的荷叶随着水流泛起波浪,渐渐停息。
虽然已是五月初,可进湖水还是冰冷刺骨,连翘咬紧牙关在湖底搜寻。黑漆漆的湖底,却没有看到一条鱼影,脚落在湖底时,乌黑的淤泥在水中缓缓溅起挡住视线。
徐景明在湖底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了凹凸不平的地方,他弯下腰,用手擦掉厚重的淤泥,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黑雾,眼中熏出些红血丝,直到他看到他要看到一道石门时,他心下了然。
一道传音入密给了连翘:“过来,湖底下有道石门。”
连翘:“好。”
她寻着徐景明的方位寻到了他,两人在暗无天日的湖底再次遇见了。
目光相视一眼。
徐景明挪开目光,对连翘交代:“我先打开条缝隙,我们趁机进去。”他蹙眉:“这石门之后有道很强的阵法,以我们三人的修为若是扛不住,便不要硬扛。”
“好。”
连翘点头。
她依着徐景明的告诫,在徐景明施法打开石门的,石门开启的一瞬,湖水顺着裂缝倾泻而下,连翘握着剑柄,飞身而下,也就在瞬间,她感受一股强烈、厚重的气息将她卷了进去。
徐景明见连翘进去后,飞身而进,也就在瞬间,石门“砰”的一声关上。
在进入石门的一瞬间,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狂风嘶吼的声,宛若万鬼嘶吼,甚是凄厉。
连翘在黑暗之中,感觉自己整个人宛若一片枯叶,任凭她定力再高,也难招架。前风阻,后水拦,这一切仿佛浸入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也就在此刻,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声音没有半分迟疑:“往前走,不能害怕。”
事实上,他也不见前路,但他不能让她不安。否则在未知境地中,给自己会更大的心里压力。
连翘按下心中悬着的不安,自我打气着,没什么可怕的,就当自己在蹦极,况且她还会御剑法术,会没事的。
或许是徐景明的言辞坚定的鼓励,她的心中有了一颗定心针,让她心安些。
黑暗中,一切好似无边无际,两人逆风而行,身上被落下的水一阵阵砸在身上宛若针扎而过,温度越来越低,呼出的气都能看到淡淡的薄烟。
两人眼下辨不出过了多久,只知道到这路还未完。
水还没有听到落下的声音。
风越来越肆虐。
也就在此时,连翘像是被针刺痛了一般,她痛苦的闭上眼,眼前闪过几个碎裂的记忆。
莲花台上躺着女子的尸体,一位腰上系着“逍遥宗”的腰牌,闪过眼前,一双凹陷颓废的双眼像是察觉般,对上了她的双眼,她被吓的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徐景明奇怪,“是不是不太适应?要不搂住我的腰,别看下面。”
“不是。”连翘脸色惨白,头还是昏昏涨涨的,“我好像,似乎......来过这里。”
来过......她何时来过。
还没等徐景明问出口,就听见激涌澎湃的水声,嘭嘭落下,溅起千万水花,打湿了中间的莲花台。
两人单膝跪地落在莲花台上,水花仍是不断飞溅,徐景明抬手设下一道屏障,阻挡击打而来的水花。
在看到身后的连翘满是冷汗的额头和惨白的脸色,徐景明隐隐的觉察出几分不安。
此处便是有阵法,可过了百年这阵法的威力似乎仍未削减,反而又像是被人加固一张强烈的封印。
封印不过禁锢之术,让法力低微的无发拿走,可若是这被封印的东西也无法出来。
可这封印奇怪在,它似乎让连翘生出莫名的痛苦感。
明明他徐景明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连翘愈发强烈,这像是在防着她......
“连翘,连翘。”
徐景明握着她的肩膀,试图将她从痛苦中唤醒,她的脸色愈发煞白,呼吸却越来越弱。
眼前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