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思索:“前几日我大闹宋府,让宋家颜面扫地,昨日我害宋家损失一笔不小的银钱,今日他们便登门请罪,若他们是诚心的,难不成他们一家立地成佛了?”
云闲笑道:“以宋家素日行事习性,他们若能立地成佛,世间遍地都是神佛了,在尘说的没错,他们应另有目的。”
从兮望着云闲道:“他们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宋家重权重贵,而你家姐姐、姐夫是站在权贵之巅的人,或者他们为了接近你云世子,其他屈辱都忍下了,若是如此,可真是高看他们了。”
云闲摇摇头:“未必,满朝上下皆知我是个不学无术、浪荡无用疯癫人,我说的话在朝中一文不值,在我父母、姐姐那里也不差多少,他们想要仕途前程找我可没用。去看看吧,别怕,我帮你压阵,虽然我在朝中没什么作用,但你说的也没错,我家姐姐、姐夫在那站着,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我。”
从兮点头,几人抬步走向正厅。
曲府正厅上首坐着曲老夫人,左下依次坐着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高阳、宋高渡、宋高秋,右下依次坐着曲老爷、曲夫人、曲在凡、杨思善。
从兮、曲在尘、云闲、兰初、从然走进正厅,向众人施礼后,云闲在杨思善旁边的空桌旁坐下,从兮、曲在尘、兰初、从然站在厅中未动,从兮扫视一眼宋家五人,宋家几人没了前几日宴席上的得意风发,似乎泄去了所有神采,宋高渡见到从兮,似乎还有几分不自在,从兮有些疑惑了。
曲老夫人望向从兮,故作嗔怪开口道:“从兮,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这都多早晚了你才起床,让客人等了这么久。”
从兮故作委屈道:“祖母,你忘记了,前几日从宋府回来,祖母怪我不懂大体,冒犯了宋家众人,罚我在祠堂跪三日,我一点没偷懒,不吃不喝,足足跪了三日呢,实在困乏的厉害,今日才晚起。让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大人久等,是从兮的不是,从兮给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大人赔罪。”
从兮说着福身向宋家几人施礼致歉。
宋老太爷咳嗽一声,迟疑一下道:“二少夫人客气了,无妨的,倒曲老夫人错罚二少夫人了,前几日的事怨不得二少夫人。”
从兮和声道:“从兮一时血气冲动,大闹宋府宴席,让宋府丢了颜面,从兮知错,祖母已惩戒过从兮,还请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大人看在从兮年幼无知、少不更事的份上,不要多加见怪?”
宋老太爷忙道:“宴席上是拙荆误会二少夫人,差点让人伤了二少夫人,不怪二少夫人气怒,还请二少夫人原谅拙荆莽撞?
从兮笑道:“既是一场误会,从兮又无碍,自然不敢再责怨宋老夫人,从兮可没那么小气。”
宋老太爷、宋老夫人、曲高阳、宋高渡、宋高秋不由互望一眼,皆有些诧异,这小丫头谦逊有礼、温和恭敬,简直与寿宴上判若两人,她在作什么妖?不过也好,她一直装谦顺,解方的事或好商议了。
宋老太爷顿了一下,犹豫着道:“还有.当年是我们没弄清楚事情原委,护子心切,冲动鲁莽,害你从家遭了一场劫难,今日我们特来赔罪。”
宋老太爷站起身,向从兮拱手施礼。
宋老夫人、宋高阳、宋高渡、宋高秋也皆站起身,向从兮施礼赔罪,从兮瞅见宋老夫人面上似有不甘不满,不过赔礼演的相当恭敬诚恳,暗忖:‘宋家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全被鬼附身了,事情原委宋高渡似乎也知道,那么,他也一起来到曲家,应不会谋计伤害我,那宋家到底意欲何为?’
从兮坦然道:“好,这一礼我代外公、外婆、母亲受下了,宋家若当真对从兮再无芥蒂,十二年前的往事我不会再追究。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大人、宋叔叔、宋小姐快起身吧。”
宋老太爷道:“谢二少夫人宽容。”
宋家五人重新落座,宋家四人都瞅向宋高渡,从兮疑惑,也望向宋高渡,宋高渡迟疑一下,又站起身走近从兮道:“从.从兮,既然以前的事你愿意原谅父亲、母亲,那.你能不能将解方给我们?”
宋高渡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从兮。
从兮惊讶接过手帕,瞅了一眼道:“这个是我的帕子,我说怎么找不见了,落在你家了?宋叔叔,你说让我把解方给你,什么意思,什么解方?”
宋高渡诧异望向从兮,瞅见从兮疑惑的面容,自己更加疑惑了。
宋高阳站起身,走到宋高渡身旁,望向从兮道:“二少夫人,苗娟娘临终前,说她把绝香毒药的解方给了你,这张手帕是你和她约定的信物,只要我们拿着手帕来见你,你便会将解方给我们。二少夫人,十二年前的事,的确是宋家对不住你们从家,既然二少夫人大度宽容,不再追究宋家之罪,可否信守承诺,将解方给我们,宋家定对二少夫人感激不尽,日后二少夫人若需宋家效力,宋家一定万死不辞?”
从兮惊愕望向宋高阳:“宋大人,你说苗娟娘临终前告诉你们,绝香毒药的解方在我手中,我没听错吧,苗娟娘.她.她死了?”
宋高阳凝眉:“二少夫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宴席当晚,宋府发生之事不是二少夫人与苗娟娘谋划的吗?”
从兮更诧异:“宴席当晚?我和苗娟娘没谋划任何事啊?宴席之前我与她素不相识,宴席之后我再没见过她,怎有机会与她谋划事情。宴席当晚苗娟娘做了什么,她怎么死的?”
宋高阳盯着从兮面容,目含疑惑,缓缓开口将苗娟娘自己服下毒药,进入宋府,以解方为饵,亲手杀害宋高远的事,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