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在尘:“你当众说出那些仆从的名字,是为了帮他们?”
从兮摇头:“也不是,主要还是为我自己,说出他们的名字,才让指控显的更真切。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是让他们虽心怀担忧却认为自己亲人还活着的好,还是告知他们事实,让他们绝了希望却免了牵肠挂肚之忧的好,现在知道了也好,终究要知道的。”
从兮将一碗粥喝完皱眉道:“这粥里有药味,有点苦,曲在尘,你不会在粥中下毒了吧,你不会在你家老祖宗面前杀了我吧?你下的什么药,要对我做什么?”
从兮故作恐惧,搂抱住身子。
曲在尘平淡道:“你可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做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做,还需要下毒?”
从兮微讶:“曲在尘,你胡说什么呢,这里又没外人,你装给谁砍,咱两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再说,这里可是祠堂,在这胡说八道,不怕你们家老祖宗劈了你这混账子孙,你在粥里到底加了什么?”
曲在尘:“何大夫知道你身体不好,给了几个方子,可固本培元、养血补气,我让厨房依方制了些药膳,你以后每日用些,对你身体大有益处。”
从兮:“还是何爷爷心疼我,可药粥不大好喝,不用每顿饭都喝这个吧,每天一碗够了?”
曲在尘:“你不想喝可以饿着。”
曲在尘提起食盒,转身欲走。
从兮忙道:“等一下,这两日简玄来找过我吗?”
曲在尘瞅了从兮一眼,转开头:“没有。”
从兮思索道:“没有?说明他简玄还没有回槿州,怎么查个案子需要这么久,他去那个什么县好几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曲在尘:“案件有大有小,有难有易,不是所有案情都可以几日破解,有些需要几月甚至几年才能勘破,他才去几日,没回来有什么奇怪。你还有余力关心别人,看来我这碗粥送的多余了。”
从兮:“什么多余?我都饿的瘫倒了,就脑袋能转动一下,我关心一下朋友怎么了,没这碗粥,明日这供台上就得多添个牌位,不对,我应该没这个资格。总之吧,我没吃饱,曲二公子,你既然破例给我送碗粥了,咱好人做到底,再给我送些饭菜吧?不用麻烦曲二公子屈尊降贵亲自给我送来,让兰姐姐、从然他们给我送来就行?”
曲在尘:“不行,让你在跪在祠堂,是受罚思过,不是让你享受美食的,破例一次,已是对你宽容了。”
从兮忙道:“可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你再多破例一次呗,今日不行明日再破例一次呗?”
曲在尘:“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从兮忙点头:“知道,知道,我不该算计曲家,不该逼宋家与曲家对立,不该为了保全自己让整个曲家陷入难境,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不做伤害你们曲家利益的事了,行吧?”
曲在尘深呼口气:“不行,没有破例了。”
然后直接转身,快步离去。
从兮望着曲在尘背影嘀咕道:“怎么又生气了,我可是诚心的,又不是在敷衍你,说你喜怒无常你还不承认。”
两日后上午,从兮酣睡中被敲门声惊醒,迷糊思忖:‘昨晚从祠堂回来,已告诉悠云苑众人,她在祠堂三日饿着肚子没睡好觉,困乏极了,这两日要补回来,让他们不要唤自己吃早饭了,怎么还敲门?不对,好像日光中斜,早过了用早饭的时间了,午饭应该还没到,谁这个时候找我?’从兮实在困乏,赖在床上没起身,敲门声又响几声,从兮费力睁眼,也没穿外衣,直接下床,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曲在尘正站在门前,瞅见从兮的模样,轻声道:“宋家人来了,说是来向你负荆请罪,你穿好衣服,随我去正厅见他们吧。”
从兮还没来得及发问,曲在尘已转身走开了。
从兮穿好衣裙,梳洗完毕,走出房门,看到曲在尘、云闲、兰初、从然都站在院中不远处,从兮走近几人道:“曲在尘,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宋家人来曲家向我负荆请罪?”
曲在尘点头:“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宋高阳、宋高渡、宋高秋五人一起来的,他们说是来向你请罪的,不过他们应另有目的,只是我还猜不透他们为何而来,先去见见他们吧。”
从兮拧眉:“宋家仆从岳影、王燕儿他们的家人去宋家闹事了吗,宋家怎么处置的?”
曲在尘:“如你所料,宋家推说打杀那五个仆从的是段闫,虽然段闫已病故,宋家宣称他们也有管教不严之过,所以,昨日赔了那五个仆从家人不少银钱,这事也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