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卷一:归乡客 故事悲且长(一)(2 / 2)天幕有剑落尘间首页

雨停了,风一吹冻的王婉瑟瑟发抖,她下定决心今天必须要偷懒一天了,可是芷竹巷的邻居们……半天!就当奖励自己救了人的报酬!就休息半天吧!

女子和自己达成了一致,心情大好的她哼着歌走回芷竹巷去了。

远处默默注视王婉离开的夜清明听见王婉的心声后不由得会心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转过身,一个男人点着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夜家的二公子,夜清明?”男人吐了个烟圈,问到。

“您就是刘枞同志了,您好,我是夜清明。”

夜清明伸出手,刘枞愣了一下,随即还是伸出手与其浅握了一下。

“我代表江南军区欢迎您的到来。”

“初来乍到,还望刘先生多关照了。”

“哪里哪里,边走边吧。”

两人同行的路上,刘枞忽然说到:“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姑娘。”

夜清明一下被哽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尴尬笑笑。

刘枞见其不回答,重新点了根烟:“那个姑娘身世悲惨,全靠芷竹巷里的人救济着,人挺好的就是有点缺心眼。”

夜清明闻言,看向刘枞的眼神中有些怪异。

“别这样看着我,我和她不熟。”刘枞目不斜视道。

见此情形夜清明也没好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

刘枞神秘地笑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夜清明只觉一阵头大,又来,这些军界的人总是喜欢这样。

到了江南军区,刘枞带自己见了那位江南三杰中颇具传奇色彩的男人。

参与过三次镇妖石战役,三次自卫反击战,在异乡人的手里抢回了金陵城的男人,被称为军中双雄的当代陈家家主——陈敬之。

光是这一长串的称号,就足以让夜清明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了。

推开厚重的枣红色木门,夜清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男人。

宽大的待客室内,陈敬之和其他几个军界大佬一起正坐在桌子旁小口眯着白酒,不时还砸吧嘴品鉴一番。

“嘿,你别说,还就是咱自己的酒好喝,当年去北方要塞那里和毛熊他们喝的那酒啊,不得劲。”

“你老小子光吹牛,谁不知道你老徐去北方要塞过的净是好日子。哪像老子,打到齐州岛去了,路上是一口酒都没喝上啊,天天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那一次把老子这辈子的土豆都吃完了。”

“要我说啊,你们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上上次魔族入侵的时候,老子可是第一线作战的。你们知道那穷旮沓有啥吃的喝的不?嘿,老子告诉你,没有!天天就着魔族的血解渴,饿了,吃它们的肉!”

陈敬之约莫是醉了,笑着看着几人争来争去,自己却只顾在一旁鼓着掌哈哈大笑。

看着面前几个老小子你一句我一嘴的,陈敬之打心底里开心啊,虽然以前的日子是苦了点,但这些老伙计,还活着啊。

“咳咳……首长,人带到了。”刘枞敲了敲门见没人搭理自己,咳嗽了两声说到。

如水般柔和的人,是夜清明对这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的第一评价。

“首长好,我叫夜清明。”夜清明作揖道。

“胡闹,首长面前像什么话。”刘枞轻声呵斥道。

“哎哎哎……小刘啊,又来了,读书人用读书人的方式向咱们致礼怎么了,我看很好啊,谁规定的一定得见面就打军礼啊?”陈敬之眼神温柔,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夜清明。

几位刚刚还在叽喳吵着的中年男人们此刻也是安静下来,坐在原地看向夜清明。

“我是陈敬之,欢迎夜先生的到来。”

陈敬之伸出手,夜清明见状心中一惊,双手急忙握住陈敬之的手。

一番家常话过后,陈敬之终于提出了夜清明此行的任务。

临、徽,江三州三十三城是江南军区的管辖范围,长江流过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乡,七十二妖魔中更是多达十七个被镇压在此地。

“建国以来,外界敌人虎视眈眈,南边,东边,就连北边也搞些动作,仗是打了又打,人民苦啊。”

陈敬之眉头紧皱,这位征战一生的男人此刻难得露出了愁容。

“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我们是如何都不愿意劳烦夜先生跑一趟的。”刘枞在旁边说道。

这倒是让夜清明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陈敬之这么担忧的。

几番了解后,夜清明这才知道,原来是负责临州和江州的异客长老相继陨落,异客内一时没选好替代人选。恰逢遇上天灾,临州境内连续三月大旱,河水干涸庄稼枯死,多地城市里已经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说到这,陈敬之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徐远霞,多好的一位同志啊。”

男人感慨道。

刘枞沉默,徐远霞是刚刚才身死道消的枫宁城守护者,精通水法的他唯一能想到拯救苍生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血化作每天清晨的一场小雨。

“首长,我明白了,我愿意。”

夜清明站起身,郑重地打了个军礼。

人间有难,我辈修客不可袖手旁观。

陈敬之闭上眼,重重点头。

“我代表国家和人民,衷心的感谢你。”

夜清明消失在原地,立马来到枫宁城外最南边的一座山脚下。

眼前高山名为倒剑山,因山势陡峭而得名。

夜清明开始向上攀爬。

“首长,你真的相信他能做到吗。”屋内,刘枞看着夜清明站立过的地方,出声问到。

“五大家族出生、甲子之内无敌的灵剑师、下任夜家家主、剑仙剑雷之剑的佩戴者、师承开国八修客中的剑法魁首凌龙兵,而他,如今才二十岁。”

陈敬之闭着眼,重重地叹息一声:“你叫我如何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