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说有个半路杀出的小偷抢走了夏伊的糖果袋,后者还追出去很远,难道就是这一袋?他在回来后才提出了这个计划,之前并没有,难道和这个家伙有关?
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埃玛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她不能犯错误。
深吸一口气,她酝酿了一下措辞,走向对方。
“你在等人?”她开门见山地问。
斯金尼先是一愣,随后脑海中念头急转。
“不,女士。”他摇头道。
——开什么玩笑,我都不认识你……
埃玛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在等人……
“你……你认识夏伊吗?”她又问。
斯金尼此时笃定对方是骗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夏伊是谁?确实不认识。
埃玛心里凉了半截,她往外走了几步,开始思考“济贫院,6点”这个信息背后的含义,莫非是在这间破旧的济贫院里面?
可是自己要怎么进去呢……
她有些焦急地直挠头,差点把面具薅下来。
等等,面具……
——对啊,夏伊和他交流时也许是戴着面具的,那么他常用的身份是……是爸爸!这个恶趣味的家伙!
埃玛蹬蹬蹬快步走到斯金尼面前。
“你在等威廉·海尔森?”
斯金尼这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
伊莱莎推开门后,惊讶地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居然还是……熟人?
“瘦阿尼?”她看向埃玛:“你在那边见到了他么?”
埃玛点点头,迅速交代了自己的经历。
她清楚伊莱莎这趟扑了个空,这使得她的情绪更糟糕了,从此刻屋内仿佛凝滞的空气就可见一斑,那个叫斯金尼的家伙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深吸一口气,她上前,直视伊莱莎泛起点点灰斑的眼睛。
“听着,伊莱莎,现在你是我们的庇护者,按照夏伊的说法,你必须维持好自己的心能水平……你现在情况很糟,你明白吗?”
她把指环塞进对方手里,用力帮她握紧,像是要借这个动作驱走自己心里的阴霾。
伊莱莎闭上双眼,她感受到这枚戒指中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它如流水般抚平了自己心头的焦虑,让自己的心底再度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相信你。”
重新睁开眼时,她眼中的灰斑消失了。
“谢谢你,埃玛。”
斯金尼感觉身上的压力突然减小了不少,像条脱水的鱼那样大口喘着粗气,顺便好奇道:“女、女士,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老约翰帮我办文书时,你就在一旁看着。”
“啊?”
斯金尼愣住了,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试图将这句话理解透彻。
“叙旧的事还是放在之后吧,斯金尼先生告诉我们一个小时后列车就要启程了,我们要怎么离开?”
安德烈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到现在都感觉脑袋有些晕,伊莱莎那一下闷棍多少带着些对夏伊的怨气。
见伊莱莎面露疑惑,埃玛连忙为她解释了斯金尼带回的信息——他在下午按照夏伊的指示去询问过了火车的出发时刻。
名为“灼热箭头”的蒸汽列车会在一个小时后,也就是7点30出发,花五个小时缓慢穿过圣伊达尔山,于凌晨12点30抵达科雷斯托。
因为是拉货列车,乘客只能呆在运货车厢里,考虑到每次空出来的车厢不多,位置有限,每人需要一个银贝朗。
格顿和托克伯特之间每个月两趟的“智素列车”的收费也不过如此。
听完之后,伊莱莎平静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收拾一下吧,我们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