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此熟悉，余梁觉得自己见过这样的场景。

那天，青峰城之外，剑光闪烁中，有一只妖熊。

彼时无数道剑气如倾盆大雨。

他的金芒，亦是一场雨。

余梁停下了凝聚这道金芒的动作。

“剑。”

他忽然念出了这个字。

下意识的，他缓缓抬起手，那即将发射的金色暴雨悬停在空中。

“哈哈哈！”

“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慕影肆意地狂笑，在他的眼里，余梁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些金芒竟然在空中停止了。

服用血禁丹给他带来的不只有巨大的力量，还有几近发狂的意识。

他的眼中只剩余梁。

这不仅仅再是一场因为灵脉而起的战斗，这已经变成了一场野兽要释放本能，吞食人类的捕杀。

“我这就送你上路！”

下一刻，慕影脚下的地面被蹬出一个巨大的陷坑，他带着无比浓烈的杀意，以极快的速度杀向余梁。

望着前方冲杀而来的人影，余梁一声轻喝。

“去。”

他轻轻挥手。

停滞的金芒再度往前飞去。

“就算你将庚金决修炼这等地步又如何！不过是种田杀虫用的法决，想用来杀人，还差了点！这种程度的攻击，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

“死吧！”

张狂的笑声中，带着极致的不屑。

余梁面无表情，脑海中的画面再度流动，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似乎成为了那个剑斩妖魔的修士。

那天晚上，他看见了一柄剑。

此刻，他也可以有一把剑。

“合。”

手掌握拳。

无数道金芒开始并和，在飞翔的过程中逐渐凝成一把剑的模样。

不再是雨，只有一把剑。

慕影陡然间感到了不对劲，他忽然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什么？”

“那是……剑霜长老的剑意？”

“你怎么，你怎么可能……”

他惊慌的瞳孔中，映照出了一把剑的模样。

他要逃跑，他要活着，他扭头往身后狂奔而去。

但一切都已来不及。

金色的长剑没入他的背部，贯穿了他的胸膛。

没有巨大的爆炸，没有到四处逸散的金芒。

有的，只是倒在松软地面上的一具尸体，和一把缓缓消散的金色长剑。

“呼——呼——”

余梁大喘着气，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走来。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