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永顺纺织厂。
闺蜜杨桂茹到厂子里找楚梦汐,杨桂茹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身有着文雅的气质。
楚梦汐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急急忙忙的小跑了出来。
虽然穿着工作服,却也难掩她出尘脱俗的气质,精致俏丽的脸有些憔悴。
无论是颜值和身材,楚梦汐是当之无愧的厂花。
即便是结了婚,厂里依旧有不少年轻小伙子对楚梦汐献殷勤。
他们都听说了,楚梦汐的老公是个二混子,当初看走了眼,他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楚梦汐太过优秀,哪怕是有了孩子,厂里不少男的还惦记着呢!
“小茹,什么事,这个时间来找我,忙着呢。”
纺织工人一人看几台纺织机,不停的走在车档之间查看机器的运转,很是辛苦。
要不是有两个女儿要独自抚养,原本家庭条件不错的楚梦汐,也不会去做这份苦工作。
杨桂茹看着楚梦汐憔悴的俏脸,十分心疼。
“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考虑好了趁早办,早离婚早解脱,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同事,人老实又体贴,关键是,他一点也不介意你有俩孩子……”
“嗯……我回去再想想。”
楚梦汐点了点头,她是保守的女人,既然跟李夏有了肌肤之亲,原本是想着从一而终的。
哪曾想,李夏越来越不靠谱了。
更何况,楚梦汐还要考虑家里的两个奶团子,她们还那么小,就要经历父母分离,楚梦汐真的不忍心。
杨桂茹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要想什么?李夏都混蛋成那样了,你难道还要跟他过下去?”
杨桂茹也结婚了,嫁了一个农机厂的机修科副主任,幸福生活美满。
这一点,杨桂茹也一直引以为傲。
拿自己老公和楚梦汐的李夏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下。
李夏那种街溜子,要是换成杨桂茹,她早就离婚了。
楚梦汐摇了摇头,道:“对他,我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家里两个奶团子还小……”
楚梦汐心情有些复杂,内心也有些纠结。
也许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楚梦汐的父母也劝过她好几次。
“我的梦汐呀,我难道还会害你啊,听我的,赶紧和那街溜子离婚,脱离苦海!”
杨桂茹时刻都替楚梦汐心急。
“好吧……今晚我就回去和他说清楚。”
……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
想吃饱容易,玉米糊糊、地瓜面、高粱米……都能填饱肚子。
可想要吃好,那就难了。
精细粮白面这种,可不是经常吃的,一般家庭逢年过节才吃一顿。
鸡鸭鱼肉就更别想了。
鱼倒是可以去河里捉,但难度系数很高。
榕村三面环山,沿村有一条河流通过,水很深,河面宽十余米,河里的鱼十分难钓,仿佛都成了精似的。
李夏这种经常树掏鸟蛋、下溪捉鱼虾的混子,也是偶尔运气好,能钓到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或白条,往往是在野外架火就打了牙祭。
他自己逍遥,压根不会想着带点好东西回家,给自己的妻子孩子尝尝。
李夏握着钓鱼竿,快步走出了门外。
一路都是泥巴地,再过去,就是一片稻田。
现在这个时节,各家各户都在准备水稻育苗。
八二年才落实分田到户的政策,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农田,意味着能够自己种粮食了。
大家伙儿积极性都很高,只要是家里能够听的懂话的都被拎到了农田里干活。
李夏穿过田埂,干农活的村民看见了他,就当做没看见,不理他。
这个全村出了名的二混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整天瞎混,游手好闲,还让老婆挣钱养家,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很过分。
家里两个小奶娃都饿成啥样了,看他,拿着鱼竿又去野了。
遭受着村民的白眼,李夏只能默默承受。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现在,他想尽力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