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筠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第二天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高质量的睡眠缓解了她的不少疼痛,醒来时的状态比昨天月事刚开始的时候好了太多。
莫然见温秋筠醒来后,便起身生火,方便她为林修远煎药。
莫然一边干活一边对他们说道,“今天晚上到韶关,明日出关,后日到永州。到了永州后我们可以休息几天,整顿好了再出发。”
温秋筠接收到莫然的一番好意,知道他是想等她月事过了再出发,所以轻轻说了一句“好”。
韶关地势险要,扼守黄河渡口,为定安至洛州驿道的必经之路,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出了韶关,就算离开了位于关中平原的京畿地区,走向了中原大地。
最后这段走向韶关的山路崎岖,一路颠簸,车内声音十分嘈杂,导致温秋筠与林修远二人之间说话根本听不清楚。
两人一开始并没有坐在一起,但是由于马车摇晃的太厉害,马车没走几步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经过昨日之事,两人还有一些尴尬,撞在一起后马上就分开了,但分开没多久后两人又磕在一起。
温秋筠和林修远都觉得反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了,索性就紧紧地抱在一起。
温秋筠环住林修远的身子后觉得十分舒服,同时月事期间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所以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林修远一开始毫无睡意,可一个人太过无聊,不知过了多久,眼皮也渐渐地合上了。
......
时间飞速流逝,当马车渐渐平稳下来时,两人同步从沉睡中醒来。
温秋筠掀开车帘时已是日薄西山,余晖下,雄伟的韶关矗立在她的眼前。
向远望去,青石砖垒成的城墙一望无际,中间是硕大的红漆拱形城门,城门之上的石匾刻着“韶关”两个大字。
关台之上建有三层关楼,楼顶采用重檐构造,四角高高翘起。
城墻垛口之间还可以看见值守的卫兵正在站岗巡视,瞭望四周。
韶关北侧紧靠黄河,在此处依稀能望见河对岸的渡口,毗邻渡口的水段河道宽阔,水流平缓,在渡口处还停泊了许多船只。
温秋筠看到黄河后激动地朝林修远说道,“林公子,快来看黄河啊!”
林修远听了以后便高兴地凑了过来,同温秋筠一起趴在车窗上上望着黄河。
林修远顺着河流往上看,只感觉黄河之水似乎从天上而来,好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练,赞叹不已。
他见温秋筠也十分激动,就问道,“温姑娘想必是第一次见到黄河吧?”
温秋筠脱口而出,“当然不...”
温秋筠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世一直在定安附近活动,从来没有踏出过韶关,自然是没有见过黄河的。
于是她便急忙改口道,“......当然是第一次了,我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京畿重地,未尝有机会亲眼见识过黄河。”
林修远笑了笑,只当是温秋筠第一次见到黄河过于激动,语无伦次。
于是他就想卖弄自己的博学,“温姑娘,林某虽然也是第一次见黄河,但之前我从古籍上读到过,这黄河.......”
林修远又开始滔滔不绝的为温秋筠讲述着黄河的历史及相关的故事。
温秋筠只觉十分好笑,她激动是为了林修远激动,是共情到他第一次见到黄河必然会十分开心,所以自己也会觉得开心。
而林修远当下确实是无法明白个中缘由,不过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温秋筠是重活一世的人。
上一世温秋筠见了无数遍黄河,几乎走遍了从黄河源头到入海口的路线,蹚水路乘龙舟的次数也多得数不清。
虽然温秋筠对黄河已是十分了解,但是她还是饶有兴趣地听着林修远讲故事。
林修远特别有成就感地为温秋筠有声有色地讲述自己有关黄河的所读所想,声情并茂。
讲着讲着,他就指着渡口跟温秋筠说道,“对面那个渡口应该就是风陵渡了,上古时期风后所修陵墓就在此处,因此得名风陵渡。”
温秋筠平淡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林修远看见温秋筠听到这个典故后并没有露出很惊讶或者崇拜的神情,有点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