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玉京王派遣九皇子轩辕枫亲访打了胜战的遥冬城,冷执作为遥冬的守城将军,自然没有不隆重款待之理,轩辕枫在将军府一眼就看上了冷浅兮,尽管当时冷浅兮不过六岁,却已出落的眉清目秀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闺秀之韵,一看就是大美人胚子。
轩辕枫的母亲是当时最得圣宠,眼下刚进封了的慈皇妃,他这才落得去遥冬这个富庶的边境之城亲访的美差。
皇子亲访,不过是帝国王上考验天子之选的一种手段,通过分析皇子带回来的情报,该皇子是否能能成大器,心里也会有些掂量,自然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一般都是老皇帝内心已经选拔过一轮了,玉京上上下下都私底下传言这日后荣登大宝的想必就是他九王爷轩辕枫了。
冷执也是识时务的人,荣亲王亲访的几个月一直鞍前马后,走的前一天践行宴,轩辕枫举起玉翠雕雕的酒杯突然对着冷浅兮说:“待卿及笄之年,吾携十里红妆黄金万两前来迎你,可否?”
冷执听了这话眉间一喜,赶紧给冷浅兮递了个眼色,冷浅兮如柔荑般的玉手托起玉杯,回敬轩辕枫:“兮儿是女子不敢擅言,兮儿的将来,单凭父亲和王爷做主就是”
于是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之前门口化缘的和尚掐算冷浅兮有皇后命,冷执还将信将疑,这下看来似乎是十有八九的事了,冷氏夫妇为此高兴了好几天,也开始做起冷家出皇后就可以和帝王共享天福的美梦。
九王爷府
正厅里微醺的轩辕枫挥手散了留到最后巴结的宾客,绕过紫檀木镂刻镶金花边的画屏,径直向玉卿殿走去,一排排侍女早已备好一盏盏琉璃夜灯,他没走过的就整齐跪侯在路边,走过去的就起身秩序地跟在队伍后面。
“恭贺王爷新婚,妾身祝愿王爷与王妃永结同心,早日诞下世子”
月宴听到这一群娇滴滴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殿前侯着的是轩辕枫娶的侍妾们,轩辕枫只虚扶了一把侍妾姗儿,“姗儿有心了,怎么不见杜若和阿雯”
姗儿福了福礼,道:“王爷大婚,臣妾知晓两位姐姐理应来侍寝,可杜若姐姐前不久小产如今身子还虚着,眼下刚入秋,姐姐不宜在风中久候,姗儿求王爷莫要怪罪。阿雯姐姐···阿雯姐姐她···”
轩辕枫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眯着眼看向姗儿,姗儿知道这是自家王爷要发脾气的前兆,头也不敢抬高,只怯怯地看着他。突然轩辕枫又换了个轻浮的脸色,
“无妨,杜若为本王小产,本王自然不会怪罪,况且······这侍寝的活儿,谁也没有姗儿你侍奉得舒服”
轩辕枫轻薄的调笑,惹得姗儿一阵娇羞,身后的小厮看他喉结动了一下赶紧开了殿门。
“都出去吧”姗儿打发了一众仆人,玉川和众人向她们福了福礼,退到殿门口,只是玉川没有随她们退出去而是关了殿门在门口跪下候着。
殿内姗儿放下一层一层高高的大红色幔帐,轩辕枫朝铺满艳色的华丽雕花玛瑙床走去,月宴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心底却愈发淡定了起来,左手自然地搭在右手上,趁仆人们离开的档子,从襦裙最近的环佩上取下一个东西轻轻把它推进了指缝中。
接过姗儿递来的玉如意,轩辕枫急不可耐挑飞了盖头,月宴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光滑的脸蛋上洒下一片阴翳,远山峨眉之中透着一股英气,一张小嘴在俊俏的鼻尖下鲜艳欲滴,连姗儿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尽施粉黛却不失清丽的妙人儿。轩辕枫看了也甚是满意,嘴角愈发上扬,姗儿眼力劲很足,刚放完帐子又跑过去替轩辕枫宽衣。
他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红纱摇曳洞房花烛这一天,娶妻当如冷浅兮!兮儿,你可知道我的轻薄放荡都是假象,你可知我这些年伪装的有多艰难。
轩辕枫在心里的表白冷浅兮自然听不到,况且眼下娶的是月宴,他的兮儿此时正在遥冬的闺房里等着嫁给王太子呢!轩辕枫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温柔的把手绕道月宴背后抚摸她的软发,“兮儿莫怕,本王会轻一点的”。
月宴看这么个俊俏王爷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荒淫丑陋,反而对自己挺温柔的,而且······而且这哪像五十多岁的人!分明二八出头!月宴早听闻王室有秘密仙丹能劫住岁月,没想到这么惊艳!况且这轩辕枫生母是有名的玉京美人,因此他在众兄弟中长得异常清秀,尤其是他那一双桃花潭水般好看的眸子看的月宴有些微怔,
在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中月宴内心对轩辕枫的戒心慢慢淡了下去,甚至开始享受起来,指缝里夹着浸了迷魂果毒汁的软刺也默默被按进了床榻里。摘了凤冠,落了霞衣,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就在轩辕枫在撩起月宴左鬓的垂丝之时,忽然眉间一紧,
“她不是冷浅兮!”
“这怎么可能!”
轩辕枫心里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复震惊着,被玩弄的滋味夹杂着愤怒,顿时兴致全无,他摸着月宴微微发烫的身体,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啪——”
这一巴掌打得月宴猝不及防,又把她甩出了老远
“贱人,就凭你这点姿色还想爬本王的床”
月宴被这一巴掌甩得头晕目眩,胸腔里涌出一丝腥甜,刚还在嫉妒的姗儿这会心里幸灾乐祸起来,伏在轩辕枫脚下:
“王爷息怒,贱妾猜想许是王妃初承雨露,难免侍奉不周,王爷莫气,仔细疼了手”
轩辕枫看了一眼嘴角渗出血丝又咳不停的月宴,打起了小算盘,被冷执那老东西耍了这仇一定得报,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也要慢慢折磨死才解恨
“哦?是吗?”
轩辕枫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的姗儿,“新来的王妃着实忒笨,不如姗儿你教教她,女人在床上应该怎么样侍奉夫君”边说边撕她的衣服,姗儿巧笑着欲拒还迎:“王爷,这恐怕——啊——”
来不及说下去,轩辕枫霸道的欲望如排山倒海之势压的姗儿娇喘连连,
月宴缓过神儿来,只见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人颠鸾倒凤,跪在幔子外的玉川急的把嘴唇都咬破了,望着月宴眼泪止不住流,刚想站起来却被月宴阻止了。月宴有点后悔刚刚那一刻的犯贱,到底是自己不经世事居然会对轩辕枫这种人动了心,对自己嘲笑的同时也嘲笑轩辕枫,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轩辕枫还故意把内塌的轻纱撕扯下来,床上的旖旎风光展露无疑,轩辕枫半撑着上身,下半身在姗儿体内冲撞着,姗儿一边辗转承欢咿咿呀呀附和着,一边向月宴投以讥讽的目光,看着袒露胸脯的姗儿小人得志的样子,月宴只觉得一阵恶心,刚想转过身就被轩辕枫召唤出的隐卫卡住了脖子,因呼吸困难而充血的双眼此刻尤为可怖。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玉卿殿内的情景被站在窗外矮亭上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看得一清二楚,初秋的凉风掀得这二人衣袂婉如波浪,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因为哭笑不得而微微抽筋的侧脸,摇头坏笑,啧啧声道“我真是好福气!没想到九重天唯一的真龙太子第一次下凡碰到这么香艳的一幕,被我瞧见了哇!”
白衣男子被黑衣男子这般揶揄,脸上难堪嘴上却不输的:“若不是帮你这厮取还魂丹,本太子至于从八卦炉这厢下来,我看你是故意引我到这来的”冷呵一声,扭头踏云而去。
“切,就算是我故意的你不也看了半柱香,唉——你去哪?等等我!”
黑衣男子也踏云而去,转眼一黑一白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