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奴才在外边等您!”
小桂子特意将“贝勒爷”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晰,身子宛若奔兔,一溜烟消逝在门框里,又恐出什么岔子,探回半个脑袋好心提醒道:“爷,是湘儿福晋啊!您不是常常挂在嘴边念叨么?今儿见了本尊,怎么反倒是害羞的遮遮掩掩起来了!”
“什么湘儿福晋啊?”
小桂子看着贝勒爷无声的口型,他手握拳头,重重一沉,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急急退了出去,再不理会贝勒爷的死活。
“胆敢!岂敢!怎敢!”
林曜胸膛起伏,呼呼作响如拉满的风箱,鼻孔冒出两团雾花,眸子却带着痛不欲生的哀求,然而并无卵用。
屋内寂寥无声,人影戳戳,反倒是落针可闻。林曜自知再躲也无甚用,大大方方将遮挡的袖口放下,一时间屋内桃花朵朵开。
原来小妇人便是李湘儿!
她呆若木鸡地望着那两双“桃花”,心中的疑虑尽消,怪不得打开始就觉得隐隐熟悉,天下再刻不出大福晋那副神韵了。
“贝,贝勒爷……”
李湘儿贝齿轻颤,低不可闻,凝目欲穿的望着,手指尖不住的转着一缕秀发。
她脚步未曾,未敢挪动。
虽然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也正因为知晓了眼前的俊郎的少年竟是贝勒爷,还是她婚后一年未曾谋面的相公。
李湘儿心情可谓五味陈杂,她知晓总有一天会与贝勒相见,可不知为何,她又期盼着这一天晚些到来。
至于多晚?李湘儿自己也不清楚,倒是能晚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就再没想过如何应对,相见时该如何是好的问题。
当李湘儿得知贝勒爷去了江南,是和那个蓝容儿一块去的。
说句实话,她心中无悲无喜,只庆幸心中的大石头又能落一段时光,便一头闷在荣王府的商铺之中了。
意外来的太突然了,只剩下了惊吓!
林曜又何尝不是呢?
从小桂子只言片语中,他明白眼前的妇人,不,准确的说是少女,可能,可能就是他的……
即便到了此时,他依旧不想承认
郭若罗氏的眼光从来都有独到之处,容颜、气质绝是当代佳人,而无一例外,都年轻的可怕。
林曜瞪大眼睛一瞧,心脏又不受控制的抽搐,即便身材发育的再好,看着也颇有头脑,与周遭的丫鬟相比,典则俊雅,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可眉骨是骗不了人的,眼前的少女绝不过十七十八,简直就是犯罪!
无言,无语,便是头一次相遇!
小丫鬟杏儿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双手捂着耳朵,闯了天大的祸事。
她,她竟然顶撞了荣王府的贝勒!小主子的相公!李家的姑爷!这……这不是让她跳河的节奏吗?
小丫鬟脸色煞白,比珍珠还白,从指头缝中不住的打量,眼睛滴溜溜的转,如同大风车似的。
“有,有了!”
小丫鬟脸蛋终于恢复血色,调整呼吸,扯着嗓沙哑的嗓音。
“各位姐姐,这屋里头多闷热难受,捂出病可就不好了!咱都出去透透河风吧!”
“咳咳,杏儿说的对极了,走走走,姐妹们还杵在这做什么?随我出去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