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并不敢持傲,“扑通”双膝跪了在地上,周遭丫鬟们犀利的眼神如出鞘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稍有偏差就可能将小桂子腌了去。
林曜眼神闪烁,想说什么,却只见小桂子撅着屁股,抬着欲哭无泪的脑袋,恭敬的朝着小妇人呼唤。
“奴才见过庶福晋,庶福晋吉祥!”
“你……你是?”
不光小妇人神色明显恍惚,就是林曜同样歪着脑袋,瞳孔一阵收缩,唯结巴的喃喃自语道:“福……福晋?”
是谁的福晋!!!
林曜望着小妇人蔷薇般冰冻的面颊,又猛然间回过神来,他瞅了瞅壁上那大大的“李”字,心头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庶福晋,奴才是小桂子!”
小桂子顾不得其它,不遗余力的恬笑,望着庶福晋依旧迷茫的眼神,他抚了抚额头,连连道:“奴才是伺候贝勒爷的小桂子啊!”
“贝勒爷?小桂子?”
小妇人张大了樱红小嘴,又急急用白皙的玉手捂着,可圆溜溜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原来是你!!!”
小桂子看着庶福晋伸手指着他,拼命地点头,笑得格外开心,隐隐带着哭腔道:“庶福晋,您,您终于认出奴才了!”
小妇人又呆了片刻,反应过来后问道:“你……你不是下江南陪贝勒爷去了吗?怎会在这儿?”
“奴才……”
小桂子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望了望眉头飞皱的庶福晋,又回过身去,望了望如一张白纸的林曜,此二人都是一脸疑惑,且同时望着他。
此时的小桂子,脸颊如篝火旁的余温,一阵的赤热,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流淌了下来!
“这,这……天呐,来个雷将我劈了吧!”
面对灵魂的拷问,小桂子胸无大墨,唯有死志。
然而今儿天气比昨日还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正适合闲庭散步的小两口谈情说爱呢!
“呆!你这奴才,主子问你话,发什么呆鹅?”
杏儿官腔十足,严令申饬。
“这丫头,她懂个什么劲儿啊!”
小桂子欲哭无泪,屁股一撅,努力堆挤出笑容满面,脑袋却是要埋进船板里去。
他小心翼翼道:“奴才自然是陪着贝勒爷来的!”
闷闷的声音如从地府传来,小妇人面色“刷”的一下子变得粉白粉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他现如今在哪?”
小妇人自个不觉,其实她的声音已经带了颤音,身子也不由站了起来,又颓然坐下,如此反复不能自已。
“贝……贝勒爷!”
小桂子艰涩的回过脑袋,千呼万唤始出来,哪知贝勒爷犹抱琵琶半遮面,袖口已经不知何时遮挡在脑袋前了。
小桂子再无二话,如哈趴狗似的,倒爬出这水深火热的目光聚集出。
“小桂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