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城有问题，波威周围没问题。待会再看看。’

威廉一家小店门口停下。店铺有砖石堆砌而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威廉走进去。

店主正在和一位年轻人交谈，说：“杰德大师又用完了？”

年轻人抱着一堆小零件，放下，直接付钱，道：“是啊，师父最近有些忙，用得比较快。”

“真是辛苦。”店主收了钱，看样子这是老顾客。

年轻人将零件包好，离开了。

威廉在店内转悠，果然又看到了那种纸。他拿了一叠，走向店主：“请问……”

店主看到他却露出一种惊疑不定的表情来，打量着他，试探性开口：“小少爷？”

“您认识我？”威廉的反应是很陌生的。

店主这时候尴尬地笑笑，说：“可能，可能是认错了。”

威廉却没有把这个话题揭过的意思。

尽管他对这里没有丝毫印象，这座城也不让他感到奇怪。他直到现在为止还是只对那种纸有微妙的感觉。

“他和我很像吗？”威廉好奇地问。

店主又笑了：“这我也不知道。我上次见到他，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得有十几年了吧。”

“这么久远的事您都记得？”威廉语气带着钦佩。

“哪里哪里，我们这可很少有贵族来，还带着孩子。小少爷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那么小就懂事可真是厉害。”店主回忆着感叹。

“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来过？”

“是呀，城堡也空置了。大约还是觉得这里环境不怎么样吧。”店主有些惋惜。

“一直空置，没有出售或者出租吗？这是哪家的贵族？”

店主这才确认面前的人可能真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就算小少爷不记得他这个人，也不会不记得他们家的房产。

“这我就记不清了，大概是里，里德侯爵？”店主努力地回想。

“喔，没听过，麻烦把这些包起来吧。”威廉要结账。

店主也就不再细谈。交易完毕，威廉拿着随意买的东西离开。

他记得城堡的位置，在进城前，他就已经在外面走过了。那时他确实在外面见到过城堡。但当时他并不好奇，也不在意，因此没有细问。

一路走过去，越走越荒凉。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他很快就见到了他的目标。城堡虽然听上去被废弃了，但好像仍然有人打理维护。至少院墙周围的植物生长得就比其他地方规整。

威廉看着这个地方。

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

高高的院墙围起一切，紧锁的大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但他仍能看到里面耸立的城堡塔顶。

墨绿的塔尖似乎还能看出它刚建造时的鲜艳。整体的风格简单朴实，但又加上了个人理解，比如，墙顶的花样浮雕。

威廉在想，是趁没有人注意闯进去试试，还是转身离开？

然后他的目光就凝聚在了窗户上，准确来说，是窗户上的图案。

“赫里……”威廉发现了。

那是属于赫里的徽章图案。

赫里，怎么是赫里？这是赫里家的？

‘难道我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这里吗？这也太久远了……但这样一来，我不记得就很正常。但，为什么我偏偏记得这种纸？’

如果要记住一件东西，不管是记住模糊的经历，还是曾居住的地方，都比记住纸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威廉点开了艾瑞克的心火。

凝聚了一句话：“你记得波威的城堡吗？”

发完之后，威廉就慢慢绕着城堡行走，从各角度观察，但仍然无法唤醒内心的任何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