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没好气道:“你就在旁边这么坐着?你不能给他解答一下吗?”
“是他想问你,”男人换了个姿势,又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我说了,你和吟风有要事相商,让他等着,他不肯。”
小包子看看他爹,又冲沈玉凝点点头:“孩儿想听娘亲解答。”
沈玉凝无法:“哪个字?”
小包子在书上指了个字,沈玉凝看看那字,又翻回去看向书封:“《太公六韬?”
“娘亲,什么是《太公六韬?”
沈玉凝气到磨牙:“孟棠,给你儿子看这种书,未免有些拔苗助长了吧?!”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依旧淡定:“是他自己非要看。”
小包子又看看他爹,随即重重点头:“是孩儿自己想看。”
沈盟主算是明白了,这小家伙对他爹的言听计从已经到了无脑的地步!
“不看了,太累了,咱们睡觉去!”
“好呀!”小家伙丢掉书就往她怀里扑:“孩儿要和娘亲一起睡!”
孟某人又干咳道:“这么大个人了,成何体统!”
小家伙瘪瘪嘴,沈玉凝连忙将人抱入怀中:“别听你爹的,走!”
“你!”
眼看媳妇抱着儿子走了,孟宗主重重将卷宗掷于桌上:“这衔月宗到底谁说了算?”
“对了!”沈玉凝去而复返。
“你什么也不必跟我说。”
“我是想跟外面的人说,让他们先侍奉你沐浴,我哄睡小包子就来找你。”
沈玉凝走的飞快,似乎唯恐被他叫住。
也罢,今日第一天回来,孩子黏着娘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以后下不为例。
可等他洗漱完毕回到卧房也没见到那个原本要来找他的女人过来,孟宗主不乐意了。
吟风颂月见他脸色阴沉自是不敢说什么,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方才你跟她说了什么?”
“啊?!”吟风一个激灵:“属下……属下就是问夫人……是不是还要住在白楼!”
虽然上次来的时候沈玉凝已
经是夫人了,但因为记忆有缺,她独自住在白楼。
可这次不一样了,两人既已确定是真实的夫妻,何必再分居两房。
“她怎么说?”
吟风急中生智:“夫人说今晚想陪少主,明日再说!”
颂月暗地里给哥哥竖了个大拇指,想必他之所以是哥哥必不可能只是因为出生的早,这脑子转的速度他这个当弟弟就完全跟不上!
孟棠似有些泄气,刚要认命一般躺回床上,又忽然改变主意:“出去这么久,我也有些想辰安,带我过去。”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敢把“您以前怎么不想”这几个字说出来,连忙上前搀扶孟棠去少主的房间。
此刻的沈玉凝虽然一只手正拍着儿子,但自己却已经昏昏欲睡,直到耳边传来轮椅的声音她才惊醒,急忙看向来人。
“临宵……”
男人坐在轮椅上,拧眉看她:“你不会真打算留在这吧?”
“我……”
她刚要起身,小包子就直接抱住她的胳膊,嘴里发出呓语:“娘亲……”
她压低声音,笑的有些无奈:“可能真要留在这了。”
“你也太惯着他了。”
“毕竟好久没见了……”
“娘亲……”
小家伙又往她怀中蹭了蹭,小手抓着她的胳膊似乎唯恐她在梦里消失。
“临宵,你快回去休息吧,这几日在船上我见你睡的很少。”
“哼,”后者没好气道:“我睡的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我如今失了武功,衔月宗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你也这般打发我,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沈玉凝一听这话险些汗毛倒竖,糟糕,这是戳中孟宗主的“七寸”了?!
“不是这样的!要不……”她抱着小包子往床内挪了挪:“要不你挤挤?”
儿子的床不大,孟棠又十分挑剔,沈玉凝没想到他竟真的扶着轮椅上了床,心安理得的躺下便说:“被子。”
沈盟主忙不迭给他盖上了被子,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他又幽幽开口:“你也不必这样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