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缘由,上山之后,我再与娘子细说。”说着,他稍稍一顿,侧过身,让张彤云可以看清梁山伯的模样,然后又道:“这位是鄞县县令梁山伯,方才被五个恶奴所欺,满身都是跌打之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有后遗之症,所以我们还是先上山再说。”
张彤云仔细看了看满脸伤痕的梁山伯,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意,连忙道:“那为梁县令治伤要紧,咱们这就上山吧。”
“娘子请上轿。”
谢文向旁边跨了一步,掀开轿帘,等着张彤云入内。
梁山伯见了,不由得暗自羡慕了起来,暗道:“若是我与英台也能有这一天,该有多好。”
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他和祝英台再没有结为连理的可能了!
谢文转过身,正好看见梁山伯那黯然神伤、无奈失望的神情,不由得生出一点多管闲事的心思。
不过他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招呼着齐泰照顾好梁山伯。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东山别墅之外。
推开木门,走进庭院之中,谢文不禁感慨道:“一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半点没变!只是却不见了当初同在院中之人!常言道:‘物是人非’,今日才让人深有感触!”
感叹一声,他朝齐泰吩咐道:“让人快去采些药草来,给梁贤弟治伤。”
齐泰闻言,也不解释说别墅里有药可用,只是朝一旁的家仆低声吩咐了一声,便对梁山伯道:“梁县令请随小的来。”
梁山伯依言跟着齐泰往庭院右侧走去,而谢文则牵着张彤云,来到了客厅,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讲诉着方才救梁山伯的故事。
张彤云听完之后,忽然感叹道:“梁县令倒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噗……”
谢文听了张彤云的评价,将口中的茶水登时一口喷出,笑道:“不知娘子可听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
“那倒没有……”张彤云摇了摇头道。
“那如果我被人这般欺负,娘子会不会帮我讨回公道?”谢文绕有兴致地问道。
“那自不必说!若有人胆敢如此欺辱夫君,我定让他血债血偿,后悔不及!”张彤云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又微微笑道:“但夫君身手如此了得,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欺辱夫君?”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可说不准!”
谢文谦虚一声,然后正色道:“不过梁贤弟虽然暂时放过了那五个恶奴,但我相信,那五人回去之后,必然不会领梁贤弟的恩情,反而可能会百般诬赖诋毁!到时或许还会再纠结些恶徒,变本加厉地报复梁贤弟,我看咱们不如好人做到底,帮他彻底了了这一桩麻烦,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嗯……”
张彤云沉吟一声,正色道:“夫君若是拿定了主意,妾身自然当予以支持,但若真有恶徒前来报复,妾身倒觉得可以报与官府,将他们绳之以法!”
她虽然相信以谢文的身手,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得到他,但却也不想谢文去冒险。
谢文笑道:“娘子忘了,梁贤弟可是堂堂县令,他们都敢下此毒手,说明根本就不怕官府!真要解决麻烦,恐怕还得靠咱们自己才行。”
“既然夫君心中已有了计较,妾身就不多言了,但还请夫君一切以小心为上。”张彤云叮嘱道。
“娘子的话,我一定铭记于心,时时提醒自己。”谢文连忙答应一声,又道:“不过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等梁贤弟说明缘由了才清楚,或许到时候不动干戈也能解决麻烦。”
“是么……”
张彤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