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闪过,他连忙拱手回礼道:“我姓谢名文,字号文度,陈郡阳夏人氏,现年虚度二十有二,月前才辞去秘书郎一职,与内人一道游玩至此,不想竟遇恶奴在这东山脚下行凶!”
说到最后一句,谢文还厉色瞪了那五人一眼,似乎在说:“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了你们!”
梁山伯闻言,一脸恭敬地道:“在下是永和八年生人,恩公恰好长在下一岁,若恩公不嫌,在下愿以兄礼尊事恩公。”
谢文正色道:“你若果真幡然悔悟,不再轻生,余生为人生志向而奋斗,我自然愿意与你结为兄弟,但你若还是如此颓丧,那我可就不屑与你相交了!”
虽然刚才梁山伯已经表明了心迹,但是谢文还是打算再激他一激。
有些人,如果不刺激一下,永远无法激发出潜藏在心底的潜力。
只见梁山伯颇为严肃地道:“我梁山伯在此起誓,若再轻言死字,叫我永堕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谢文便正色道:“贤弟何必如此!我早知你意志坚定,决不是那食言而肥之人!”
“多谢文度兄信任!”梁山伯颇为感激地道。
他的心里虽然纳闷为什么谢文会说早知他意志坚定,但却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
“那对这五个恶奴,贤弟准备如何处置?”谢文再一次询问道。
“他们虽然恶毒,但也只是听命于主人,无可厚非!更何况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放他们回去吧。”梁山伯心有不忍道。
若是在不知道被欺负的人是梁山伯的时候,谢文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大为恼怒,但是现在知道这些恶奴肯定是祝家的家仆,他却对梁山伯有了一定的理解。
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感情那般真挚深厚,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梁山伯并非不恨这些恶奴,但却知道如果再加以报复,对祝英台来说,却有可能多了一分伤害。
因为梁山伯相信,不论这些恶奴是死了还是伤了,都会被祝家人算在他的身上,甚至可能进而迁怒于祝英台。
所以,他还不如释放一点善意,让这些恶奴感他一点恩德。
谢文思索片刻,看向那五个恶奴,厉声道:“我梁贤弟宅心仁厚,暂时放过了你们!但我却要警告你们,若是回去之后,敢说我梁贤弟半句坏话,他日被我得知,定叫你们再也没有说人坏话的本事!听明白了吗!?”
“……”
那五个恶奴闻言,愣了片刻,一脸不敢置信地叩头道:“好汉放心,我等绝不敢多半句嘴!如若动了半点心思,定叫嘴里生毒疮,心上长毒瘤,不得好死!”
“滚吧!”
谢文当然知道这是他们说的违心的话,但连受害者都选择了宽恕,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处置恶人。
那五个恶奴闻声,简直像是重获了新生一般,连忙从地上爬起,互相搀扶着,一溜烟地跑了。
谢文只瞥了那五人一眼,便转过身对梁山伯道:“在那东山之上,有我谢家别墅,贤弟可随我一同前去治伤,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梁山伯闻言,又是一愣,暗道:“其他的事?又是什么事?”
不过他依旧没有多言,只拱手答应道:“那就麻烦文度兄了。”
他身上挨了不少的棍棒,每动一下身子,就会发出剧痛,若再不医治,恐怕就会落下病根了。
回去的时候,齐泰很是识趣地将座下的骏马让给了梁山伯,他牵着马,根在谢文身后。
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东山脚下。
焦急等待了许久的张彤云见到谢文终于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紧皱的眉头总算渐渐松了开来。
她跨步上前,关心地问道:“夫君怎么去了这么久?让妾身好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