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白,清晨的曙光照耀着小松居,映射在窗棂上。
金素仪一早便醒来了,此刻正在小厨房做着早膳。
她手法娴熟地洗米熬粥,她把红豆丢入粥内,用勺子一下一下地搅拌。
香气四溢。
她拿出瓷碗舀了一大碗,将做好的早饭端到饭桌上,等待着玉竹的到来。
半晌过后。
玉竹一身青衣,神色悠闲地款款走来。
她立马朝他招手:“玉竹公子,我准备了红豆粥,你快来尝一尝。”
玉竹走到她身边坐下,抱歉道:“恐怕要驳了姑娘好意了,我修道,不食五谷。”
她心下失落,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红豆粥,雾气蒙蒙,将她的心也蒙住了。
玉竹拿出一药瓶,缓缓道:“素仪姑娘,这是伤药,你敷上几日便可好了。”
她一时讶然,没接过药瓶。
他将药瓶放在饭桌上,扭头温润一笑:“还有人等着我治病,姑娘你慢慢吃。”
倏忽间,偌大的厅堂只剩她一人。
她目光望向那浅透玉瓶,将它狠狠攥在掌心,眼神不甘。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玉竹喜欢上她,为她疯,为她痛。
·
自上次送药之后,金素仪已几日不见玉竹的身影了。
他似乎很忙,忙着治病救人,忙着修炼,就是想不起来她这个人。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样下去,她的伤就要好了。
不能坐以待毙。
她走到小松居附近的树林中,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她膝盖。
不过一瞬,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青紫,有鲜血簌簌流出。
她一点都不觉得痛。
踉踉跄跄地走出树林,发觉还差了点什么,抬起手掌重重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力道很大,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现在的模样,可谓是可怜至极。
她不在意,只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从日出东方,等到了云破月悬。
夜风吹过,她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门口传来动静,她假意低头,撩开裙角,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腿,神色无助地朝着伤口处吹气。
玉竹走上前来,瞧见她这伤口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伤得怎么严重?”
金素仪默默抬起头来,眼泪划落,落在她红肿覆有掌印的脸颊上。
玉竹一怔,慌张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她收起眼泪:“玉竹公子,求你教我仙术,我……我真的,就这样下山会被欺负,会被人家折辱的。”
玉竹明白了,是之前那些人做的。
他一时气愤:“他们也太过分了,你不过是位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他们怎能如此!”
他转身欲走,想去为她鸣不平。
她颤抖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小声道:“玉竹公子,就算你教训了他们,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别的他们。”
他低叹口气,蹲下注视着她,少女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让人心疼。
他道:“明日上午巳时,来院中,我教你一些防身的术法。”
青年修长温暖的双手覆在她青紫的那块,源源不断的灵力溢出,片刻过后,青紫消失,膝盖又恢复了白皙。
“多谢玉竹公子。”她弱弱开口,似是不愿看他。
他瞧她畏手畏脚,温声道:“素仪姑娘,这不丢人的,错得是他们,不在你。”
她支支吾吾道:“我现在得样子既狼狈又不漂亮,公子还是别看了。”
他道:“素仪姑娘还真是个小孩子,竟如此在意皮囊。”笑着拿出一瓶药膏来,“这个能生肌活颜,送与姑娘了。”
她这次没再犹豫,直接接了过来,感激一笑:“多谢玉竹公子。”
“我腿脚不便,不知可否帮忙送我回房?”她低着头,为难地开口。
玉竹爽快应下:“好啊。”
金素仪闻言,微微抬起手来,等着他抱自己。
可他并未俯下身子来。
一道光芒出现,笼罩着少女的身体,她悬浮在空中,而后慢慢地移动到寝房外,玉竹抬手又甩出一道灵光。
“嘎吱”一声,门开了。
少女也回到了榻上。
玉竹站在门口那,长身玉立,不疾不徐道:“素仪姑娘,你好好歇息,明日伤便可尽好,届时再来找我练习术法。”
她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我会的,玉竹公子,明日见。”
玉竹:“明日见。”
金素仪又再一次被他气到了。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她特意打扮一番,穿上了一袭紫色烟云裙,上面还绣着金色的波纹。
玉竹也按照约定来到院中,看着眼前精致的少女,淡淡叹了口气。
“你非修士,没有灵力,我教你一些简单的符咒,如何?”
“劳烦玉竹公子了。”
黑墨晕开,玉竹握着毛笔,笔法飞扬跋扈,半晌,一张完整的符咒出现。
“此乃定身符,如果再有人欺负你的话,你便把这个符咒贴到他身上去。”
“我知道了,公子。”
她笨拙地画出一张符咒来,上面的符文歪歪扭扭,简直没眼看。
玉竹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她。
“这个符文还要再长一些,这个呢,要短一些。”
金素仪呼吸一滞,男子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心。
“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