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穗安目光蕴含冷意,提剑慢慢靠近她。
“原来你自己,也用邪法增加内力的啊。”
金素仪嘴角勾起:“没点本事怎么同姑娘叫板呢?”
“哦,是嘛?不过现在你没机会了。”
月白身影瞬移到她面前,所过之处,习习生风,少女掌心凝聚一团光芒,重重打向她心口。
倏然间,金素仪从二楼栅栏处跌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金素仪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脊背受创,吐出一口血来,目光惊讶地瞧着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少女。
她,她怎么会突然修为精进了许多?
柏穗安飞身而下,剑尖离她寥寥几寸,马上就能划破她的脖子。
“丫头,剑下留人!”
少女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终是停住了。
玉竹仙人从门口走出,额头上都带着几滴汗珠。
看得出,他是赶过来的。
柏穗安见状,默默收起了剑,走到玉竹仙人旁边,轻声道:“你们之间的爱恨纠葛,还是前辈您自己来了断。”
玉竹仙人松了口气:“小丫头,多谢了。”
“不必谢我。”她走出金玉楼,提醒道:“只希望前辈别忘了,一码归一码,她滥杀无辜,理应受到惩罚。”
偌大的金玉楼,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金素仪不愿玉竹仙人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踉跄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而后露出个娇媚略带有讨好的笑。
她道:“玉郎,我们许久未见了,我……”
“素仪姑娘,不要再执着了。”她的话被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打断。
玉竹神色懊悔:“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也不该一时心软教你仙术,我避世多年,没承想,你竟拿我教你的仙术去害人。”
金素仪表情呆住,继而讪笑道:“玉郎,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那都是为了自保。”
玉竹神情剧烈起伏:“自保?你自保需要害这么多人?需要炼那种邪物?你根本就是在残害无辜!”
金素仪一怔,以前玉郎从不会这般对她说话的。
她试图掩盖:“不是这样的,玉郎,是…是他们还欺负我,我没办法,才…才出此下策。”
说完还挤出几滴眼泪来,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玉竹冷冷地瞥向她:“素仪,你向来都是这样骗我的。”
·
二十年前,婳城。
“小姑娘,别跑啊,让爷几个找点乐子。”
一身布衣的女子眉头紧蹙,一双桃花眼中蓄着泪水,身子发抖地往后退。
几个肥头大耳的地痞,满脸龌龊地将她逼入小巷死胡同。
她哭着求他们:“求你们放过我,我…我还未出阁,我……”
“哟,还是个雏,哥几个有的享受了。”
“哈哈哈哈哈。”
男人污秽不堪的笑声入耳,她绝望地往后退,退到了墙边,已无路可退了。
一双双油腻的手伸向她。
她瘫倒在地,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啊啊啊!好痛!”
少女猝然睁开眼,一片阴影挡住了她,她抬头望。
挡在她身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袭青袍光泽透亮,腰间别了只竹笛,微风拂过,掀起他不染尘埃的衣摆,也吹动他宛若明月的银发。
“你他妈的谁啊!多管闲事!”
“还不快滚,小心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下玉竹,不知几位可听过?”
男子的声音温润,语气却是高高在上的。
“老大,他…他是那位住在云端之上的仙人。”
带头的流氓神色一僵,恶狠狠地捥了他一眼:“算这丫头运气好,我们走!”
玉竹转过身,伸出手来:“姑娘不用害怕,他们已经走了。”
金素仪看着眼前对自己伸出手的公子,久久怔在原地。
他眉若远山,眼神温和地看着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和淡然。
仿若神明降世。
少女搭上他的手,手心交叠,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禁恍惚,这样的人,也会侧目,也会在意她的死活嘛。
“多谢仙人。”她欠身行礼。
“无妨,你既已无事,我便先行一步。”玉竹朝她微微一笑,正欲转身离开。
属于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拉住了他干净的衣角,金素仪支支吾吾道:“仙人,您这样大张旗鼓地救了我,他们日后会找我麻烦的。”
玉竹一时讶异,是他太过粗心,他拿出腰间挂着的白玉,旋即道:“你拿着此玉去找映怜长老,她会庇佑你的。”
她缓缓接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故作可怜道:“仙人,我身上有很多被人打的旧伤,不知可否求您帮帮我,替我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