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会儿都懵了。
你,一个留守在邺城监国的世子,跑到长安来,跟我汇报特娘的襄樊的前线战报?
我是不是听错了?
“父王,这次能一举破获魏讽叛逆案,也多亏了那于谦于德纲,说来惭愧,这份襄樊军情,本事当时一道送来的,总之……哎呀,总之,这就是他于德纲当时送给我的秘信,我都给带来了。”
曹操闻言接过了曹丕递上来的盒子,见其上“你是不是想提前偷看?别看。”的字条,一时间也是一头雾水。
曹丕则尴尬地道:“当时德纲给我传话,说是他断定他们父子会与子孝叔叔不和,让我听到这样的传闻之后,再拿这东西来长安觐见父王。”
曹操闻言轻轻点头,然后一层一层,哭笑不得的将盒子拆开,然后撇嘴道:“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就装神弄鬼之徒么?少年人,就是爱臭显摆,所以这最后一个盒子,你果然一直没有打开?”
“这最后一个盒子,是儿臣在抓住魏讽及其党羽之后,也就是前几日,才打开的,然后便一路纵马日夜轮替,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连夜赶来了。”
“哦?竟然如此严重?”
说罢,曹操也打开了最后一个盒子。
然后脸就绿了。
只见上面居然画着一张地图,还写道:“这是我侦查到的,襄樊地区的山川水文地形图,看到我画圈圈的那个山没有?那叫万山,有此山挡路,樊城实则已是挑梁顶冲之地形,曹仁那个二百五瞎特么的建城,今年根据各地气候情况来看八成是个雨季,樊城那地方搞不好要发大水,我断定他必会让我们在江北扎营与他策应,我爹要是听他的话,搞不好会被淹死不可。”
砰得一声曹操就摔了桌子:“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他……他们父子与子孝不和竟是因为如此?胡闹!简直是胡闹!军国大事,岂可儿戏?于文则素来稳重,怎可么也跟着儿子胡闹?”
曹丕见状也是颇有点战战兢兢,但还是谏言道:“于谦此人,乃臣的知己好友,为人虽然表面胡闹浪荡,实则却是腹有韬略,行事……也是稳重的,他既上此图此表,想来,应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曹操闻言眼神愈发的锐利,似有隐隐杀气浮动,道:“那就更是胡闹了,若是当真如此,何不早言?就算此事子孝确实是犯了蠢,他既然已经看破,他们父子俩为何不能与子孝坦诚相告,就算是要告诉我,为何要拖到现在?此事若是假的,他们父子二人便是瞎胡闹,贻误军机,若是为真,他们父子坐看子孝自投险地却不闻不问,这难道就不是胆大包天了么?他们想干什么,借刀杀人,以夺中部兵权么?!”
曹丕见老曹生气了,虽然明知道不是冲自己,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于地,然后恭谨道:“回父王,儿臣与德纲相交莫逆暂且不说,左将军……可是您的元从,此事,不管德纲想干什么,料来左将军也一定是默许了的,您觉得,左将军会是想借机篡夺兵权,或是因他与子孝叔有隙,要借刀杀人么?还是说父王以为,这天下,就连追随您三十余年的元从也不足以为信了呢?”
然后曹操就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