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大王您快醒醒。”
“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操突兀的被贴身侍从唤醒,再一看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夜深了,而自己却是全无所觉。
叹息了一声自己越来越差的身体,勉强做起来道:“孤这一觉睡了多久?”
“回大王,您已经睡了三个多时辰了。”
“哎~老了,真的是老了,白天里没精神,动不动就要睡,到了晚间却又时常失眠,想睡都睡不着,特意叫孤起来是有何事?”
“大王,世子觐见,说是有要紧事。”
“哦……嗯?丕儿不在邺城留守监国,却跑长安来了?哎~,看来这邺城也出了问题了啊,传进来吧。”
不一会儿,曹丕器宇轩昂地进来,叩拜道:“儿臣参见父王,父王,这一年多以来儿臣日夜思念父王,也不知父王近来身体可还爽利?天下纷扰,儿臣无能,不能为父王分忧,心中,心中甚是难受。”
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曹操看着曹丕一身甲胄,高大威猛的身影,不由得一时有些痴了,却是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然后很快就板起了脸,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怎么,邺城中是发生了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了么?”
“回父王,儿臣已经解决了,魏讽暗中联络了许多南阳士族准备造反攻打邺城,幸好被儿臣提前察觉,已将其尽数捕之,证据确凿,牵连甚广,所捕人数,已有三千多了。”
“证据确凿?不是严刑逼供吧?”
“是先掌握了证据,其后才拿人的。”
一听到这么多人反对他,领头的那魏讽,这可是他的西曹,曹操本来就不舒服的头这下也愈发的痛了。
“都是南阳人么?”
“除了魏讽本人是颍川人之外,其余的,大多都是南阳人。”
“哎~这帮狗屁的汉朝余孽!怎么就养不熟呢?”
事实上曹操自己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其实,这就跟去年许昌叛乱,“挟持”天子之贼大多都是关中人是一个道理。
南阳,关中,颍川,这都是两汉的龙兴之地,这些地方都是有许多与国同休的勋贵之臣的,人家的祖宗都是跟着刘邦或者刘秀一同打天下的,他曹操若只是权臣,哪怕是动辄废立,哪怕是让皇帝天天给他跳脱衣舞,人家也无所谓,但现在一要篡汉,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
即便曹操对他们再怎么抚慰,哪怕是再怎么优待他们,甚至是承认他们的勋爵地位都不行,这相当于把人家从开国功臣之后,变成了前朝余孽了。
颍川还能好点,毕竟这颍川世族也是他曹魏的开国功臣,但是等曹魏建立之后,关中和南阳世族的地位那是一定要一落千丈的。
与国同休,自然也要与国通亡,两汉四百年之底蕴,哪里只是谁当皇帝这么简单的事呢?
“你特意从邺城赶来,就是为了亲自汇报案情么?可是有什么不可假信使之口的龌龊之事?”
“不,儿臣……儿臣汇报案情,只是顺便,主要是来……是来代襄樊于家父子,向父王陈述襄樊战事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