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或许有些严苛了。”萧辰安慰。

“倒也不是。”陈昊摇头，“要换了师父，他早就可以发现凌轩便是那雕骨刻花的凶犯，我却不仅发现不了，还着了他的道。”

萧辰道：“凌轩神秘难知，若不是他亲口对我言明，我也看不懂他。”

陈昊道：“按师父的说法，和我们接触的凌轩，极有可能只是他的分身之一。”

“分身之一？”萧辰见过凌轩影分身之术，可这不是一门武技吗？怎么还能各行其事？

萧辰惊疑问道：“分身还能有独立意识？”

陈昊解释道：“分身分为影分身和真分身两种，影分身只是一门武技，但真分身，则是术门一种特别的修炼法门，这种修炼方法，初时修炼时是分化人格，随着修为提高，再慢慢分化分身，各分身各有思想，同时又可归于一身，共享修炼成果，修为越高，分身越多。”

“也就是说，他能合身变强？”萧辰问。

“不错。”陈昊点头，“除了合身变强，你要杀死他，需要杀了他所有分身。”

这对萧辰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凌轩先是想通过月姬杀他，后来又联合溪长老和孙城主，萧辰以为凌轩这样苦心布局，是实力不够，现在看来，凌轩不是实力问题，而是另有图谋。

凌轩要的，不只是用他的骨头雕花刻叶那么简单。

“凌轩合身的实力有多强，唐大人知道吗？”萧辰问道。

陈昊摇头，道：“师父也不清楚，师父只能大概估算不在他之下。

“竟有如此能力？”萧辰先是诧异，想了想，摇头笑道：“也罢，如果只是比我高出一点，我或许需要日防夜防，既然如此之高，那我倒是不必防了，不如坦然面对。”

“萧兄倒是乐观。”陈昊也笑了，说道：“萧兄的圣灵根骨和九清之体太过珍贵，无论各门各派，各行各业，拿到都有妙用，所以你的麻烦事是少不了的。”

萧辰无奈苦笑。

陈昊接着道：“幸好你杀溪长老时，连同粉碎了叛道者秘闻那一页，不然圣灵根骨和九清之体的用法若是流传开来，麻烦恐怕更多。不过你也因此无缘得见叛道者的修炼心得。”

萧辰已经知道叛道者的修行心得，但是当下他不好言明，只是笑笑，道：“无妨，一切自有命数。”

“这倒是。”陈昊点头，喝了杯中酒，接道：“师父让萧兄入职大理寺，一是看中了萧兄的才智天赋，二就是为了能保萧兄一时。”

萧辰道：“唐大人宅心仁厚。”

“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昊笑了笑，“他知道芳芳的事，便打算让我带芳芳母女入京城，让芳芳进京城学院修行。”

“那再好不过了。”

萧辰正愁不知道怎么安置芳芳母女最好，唐哲如此安排，是再好不过。

陈昊又道：“月姬姑娘的伤，师父已经命人去请医治之人，我们明日动身，和那神医在中途汇合，同去京城。听雨楼、云州城继任城主，师父也有安置之法。还有夜魔族一事，师父的意思是此时不宜张扬，他会派人默默跟进。”

萧辰听到这儿，心中对唐哲多了两分高看。

萧辰昨日见到唐哲，虽然不至于讨厌，却也没觉得像唐哲这种久处庙堂之上的人，会是什么好货。

但从目前唐哲的安排来看，大小事务考虑周到，既有仁侠之心，又虑事周全，处事干练。

如果这不是表面作秀，跟着他混段日子倒也不错。

萧辰于是道：“全听唐大人安排。”

“那就好。”陈昊见萧辰同意，满酒两杯，和萧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