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黑水寨劫道的消息一传到庆城,那七寨必然会动手,魏鸿燃估计早在安排,不能让他事后以此为借口笼络民心有狡辩言论!
陆乘风掐死了魏鸿燃最后一条退路。
这一切安排都悄无声息,九原城内依旧如故,四日后消息传来,朝廷拨付的十万两军饷进入肃北境内。
陆乘风带着崔安平的一队人马,黄昏后便把住了山口,她抱着刀,斜斜靠在一棵树旁,嘴里叼着片绿叶子,目光凝望着远处的夕阳。
落日残影,孤雁高飞,如此美景,要是人也在就好了。
幕色刚上涨几分,就有人来报:“姑娘,道上动手了。”
陆乘风恩了一声,沉吟片刻,说:“准备干活。”
黑水寨此次出动了五十多名好手,将押送的一行人团团围住,然而不知为何,这二十几个人连反抗都没有,黑水寨的人挨个翻箱子确定是真金白银。
刘熹蒙着面,让众人将几口大箱子搬回寨中,不仅如此,他还命人将这二十多人全都押进黑水寨。
其余两位当家的疑道:“刘哥,要他们做什么?放走人便是,我们没必要杀人。”
这二十几人皆穿着常服,三个人两个心思,刘熹以为这二十余人穿着常服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押送白银,而方哥与另一位则认为是富家子弟的护卫。
他二人还暗暗疑惑,这富家子弟出行怎会带着好几口银子,这般招摇过市不怕匪寇吗?可见到这么多银钱的喜悦瞬间冲散了这份小小的疑惑。
刘熹道:“眼下不能放,等今夜我们商议好日后事宜后再放不迟,避免他们报官。”
方哥想了一瞬:“说的有道理。”
他扭头踢马上前:“将人都押回寨中!”
清风徐来,凉夜生出寒意。
黑水寨将几大口箱子安置在屋内,寨中早已摆上了庆功酒,今夜之后,众人拿着各自分到的那份几乎能安稳过半辈子,黑水寨就此不复存在,他们无需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刘哥,方穹敬你一杯!”当家的方穹喝得醉眼朦胧,他酒量委实是好,众人都已倒了一大片,只有他还歪歪斜斜强撑着。
刘熹含笑跟他碰了一碗,作势要饮,却滴酒未沾,眼看着方穹一碗又落肚,遂笑放下碗。
方穹喝完见刘熹不喝,疑道:“刘哥你怎么不喝?”
刘熹说:“这下了药的酒,怎么能喝呢?”
方穹摇摇晃晃:“......下药?”
他反应了好一会,像是猛然反应过来,再一看一大片人,忽然精神质声道:“你在酒中下了药?”
刘熹镇定自若,承认得毫不含糊:“是,蒙汗药,两个时辰内能让你们昏睡不止,到时候官兵追查来,你们就受着吧。”
方穹没蠢到家,强撑着精神,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你——你要独吞?刘熹你......”
说完身子一歪,倒在桌上。
刘熹轻轻沉了一口气,目光四下望去,露出欣然的微笑,他高声道:“来人。”
黑水寨中有七寨的人,立刻就有人出来:“二当家。”
“去传消息给大当家,就说事已办妥,让他安心。”
那人立刻笑道:“二当家,大当家知道我们今日要动手,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天亮应该就能到。”
刘熹微微一笑,看不出情绪:“是嘛,那你带着几个人去山口迎着,别让大哥找不着路。”
那人不疑有他,唤了几人就要出寨去,刚走两步,忽然暗中窜出来几名大汉两三刀将人给剁了。
那几人身形高大,眼神锋利得不似常人,刘熹道:“将银子挪进密室里。”
几人立刻应声就要入内,忽然四周火光通天,门口闯进来一批官兵将众人团团围住,几人明显惊慌起来,纷纷拔出刀。
刘熹脸色阴沉:“你们......你们是哪一路的官兵?”
陆乘风随着人从大门走进来,目光微微泛冷:“你觉得我们是哪一路的?”
刘熹盯着她,神色惊疑,几乎咬牙切齿:“陆乘风!”
“哦?”陆乘风讶异挑眉:“看来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