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冷啊……”
陈卫国拿着一个印着伟人万岁的搪瓷杯,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捂着,在粮站的煤球炉子旁坐了下来。
拿起火钳子把煤球炉子的铁盖子掀开,陈卫国往里一看,蜂窝煤烧的发白,眼看都要灭掉。
蜂窝煤平时都堆在粮店门口的角落里,眼看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陈卫国决定还是出门拿一块新的填,他可一丁点儿都不想挨冻受罪。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冷风让陈卫国打了个激灵。
他抬起头,呼了一口白色雾气,四处望了一下,附近胡同灰青色的砖墙又多了几条鲜红的条幅,面用或黑或白的油漆写着“做伟人的好学生”、“请积极参加劳动,加速社会主义建设”之类的标语。
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像一场真人奇幻电影,而他就是电影的主人翁。
陈卫国靠着墙,点了支烟慢慢抽着。
回头瞅了一眼粮店门口墙挂着的日历,1961年12月21号,距离他穿过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啊。
没错,陈卫国是穿越来的。
他只是睡了一觉,没想到醒来后就已经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他穿来的这具身体也叫陈卫国。
刚满二十岁,父母早亡,给他在京城四合院留了个六十平左右的套间,虽然只是大白墙水泥地的简陋屋子,但胜在宽敞,毕竟这年代可没有公摊面积,四合院其他人家还有一家四口挤在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小单间的呢!
家里的亲戚不多,只剩下一个大伯,叫陈爱军,现任京城粮食局副局长,颇有背景。
他陈卫国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陈卫国自小没了双亲,陈爱军就把陈卫国当亲儿子养,对他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子女都要好。
陈卫国高中一毕业,陈爱军就把他安排在四合院附近的五八粮站当了正式工。
这个年代的粮站可不是普通单位,家里没点关系门路的,想都不用想,是个正儿八经的“香饽饽”、“铁饭碗”。
谁要是能在粮站谋个职位,说亲的媒婆都能拍成长队伸长了脖子等着。
工作有面子就不用说了,每月工资也不低,足足有三十二块,要知道这时代,大部分人一个月的花销就只有五六块钱!
所以三十二块对陈卫国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来说,能活的相当滋润。再加陈爱军三天两头给他送东西,生怕他受一丁点的苦,送来的东西都快堆成了小山。
可惜的是这时代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手机电脑空调和Wi-Fi,让他挺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