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东征,将大秦东面的管辖版图直扩到东海边,并设立沿东海的东海城为东疆的边城。自易子轩接任镇东大将军以来,一直苦建大秦海军和海防,以求稳固的守护东疆。
不过东疆不甘归顺大秦的余孽,一直在东海城及其附近的城镇乡村兴风作浪,却因为势单力孤,屡屡被易子轩指挥的东疆守军镇压。此次,东疆余孽动起了直攻东疆大营的念头,派了两名死士趁召兵之机混入东疆大营,在将士们的饮水和饭食中下了毒。
中毒症状较轻的易子轩,咬牙强挺着虚弱的身体,一面写军报回京华,请求神医凌以墨的支援,一面集结了东海城内所有大夫,想尽办法解毒或维持中毒将士们的生命,等待凌以墨的到来。卫东则奉易子轩之命,率领未中毒的将士们抓捕东疆余孽,并加强东疆防守和海防,以免内乱的加剧。
故自东疆内乱以来,易子轩和卫东就阵守在东疆大营内,一直未回镇东将军府。因此,东方晨送凤舞至镇东将军府之时,赶出来迎接的只有小凌氏和红袖,并无易子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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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氏迎着凤舞进了将军府的正堂,亲自奉了茶,并苦笑道:“自大营近十万将士中了毒,府里的下人就都被派去照顾将士了。如今除了我、花姨娘、梅姨娘和红袖外,府里就只有一个厨娘和四个粗使丫头。差不多的事,都是我们自理,只能暂时委屈大嫂了。”
凤舞本就不想给小凌氏添麻烦,忙笑着宽抚道:“四婶婶快别这么说。我既然决定过来,就不怕吃苦受罪。倒是辛苦了四婶婶,才来东疆不过一年,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四婶婶尽管忙自己的,不必替我担忧,有红袖她们就够了。”
早已红了眼眶的红袖,见小凌氏和凤舞说完了话,忙跪到凤舞面前,哽咽着请罪道:“奴婢奉太太之命,到东疆来照顾老爷,可如今老爷却中了毒。奴婢辜负了太太的重托,实在无颜再侍奉老爷和太太,还请太太降罪。”
凤舞苦叹一声,扶起红袖,抚慰道:“东疆大营乃军事重地,岂是旁人可随意进出的?你与黄莺仅在将军府里侍候,老爷却是在大营里中的毒,罪责自然不在你们身上。往后快别再提这话了,倒辜负了咱们主仆这十来年的情分。”
因不见黄莺的身影,凤舞又问红袖道:“怎么不见黄莺呢?”
红袖边用帕子拭泪,边紧着回道:“自老爷中了毒,因担忧大营里无妥当之人照料,黄莺就赶去大营里伺候老爷了。离京华之时,太太命奴婢与黄莺仔细侍候老爷,奴婢与黄莺不敢懈怠。”
知道易子轩的身边有黄莺照顾,凤舞略安了些心,赞赏的点头道:“你与黄莺虑得周全。老爷如今身上有恙,身边是得有妥当之人侍奉才行。”
小凌氏见凤舞一身的风尘仆仆,知道她急着赶来东疆,路上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忙笑道:“大嫂一路辛苦了。还请大嫂先回主院去歇息,待养足了精神,咱们再叙话不迟。我已叫厨房备了热水,一会儿就送到主院去。”
赶来东疆的路上难免要受些颠簸,故凤舞身上的酸痛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听了小凌氏的话,她只觉得身上的酸痛感更重,点头道:“是该安稳的睡一觉。这一路上快马加鞭的,也没法安生的休息。倒是劳烦四婶婶为我张罗了。”
东方晨已送凌以墨前往东疆大营,且解毒之事刻不容缓,想来直到研制出解药,身为镇东大将军的易子轩,都离不了东疆大营。
她纵然有心等他,也是等不回人的,倒不如趁这几日养一养精神。等易子轩回了将军府,她也好有心力去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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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才醒,也懒得让红袖伺候她梳妆,只洗漱了一番,换了家常衣裳,随意挽了简单的发髻,就素着颜坐到了西暖阁里,边接过红袖奉上的茶,边诧异的问道:“怎么不见花姨娘和梅姨娘?”
红袖忙得意的笑回道:“太太不知道,花姨娘和梅姨娘是不能随意在将军府里走动的。早在我们到东疆之时,老爷就下了令。命花姨娘和梅姨娘好生呆在西跨院里,没有老爷的吩咐,不准踏出西跨院一步。”
凤舞闻言一怔,愣了片刻,才醒过神来,心里是又惊喜又欣慰。易子轩会下此令,可说是并不看重她们,也可说是她们并未受到易子轩的宠爱。
只要易子轩不把她们放在心上,那就是再多几个姨娘,她也是不怕的。左右不过是摆设,碍了她的眼,她可以随时随意的处置了她们。
凤舞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茶,才又问道:“平日里老爷可有常去西跨院?她们一个月里能伺候老爷几夜?”
听了凤舞的问话,红袖心里越发的得意欢喜,边给凤舞添茶,边笑嘻嘻的回道:“太太放心。至今老爷还从没有进过西跨院,也就谈不上过夜之说了。除了府内宴请,老爷会唤她们出来坐席外,平常总是不召她们出西跨院的。奴婢和黄莺私下里猜想,老爷这是心里只有太太,不忍伤太太的心呢。”
一席话,又让凤舞惊愕不已。她本想着易子轩纵然不看重花玉雪和梅雨竹,可这一年来总不会少了临幸之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从未临幸过她们二人。
这爱不爱的,她倒还不敢随意妄下定论。可至少从这事上,能看出易子轩对她的敬重,也能多少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那她当初违心升花玉雪和梅雨竹为妾室的委屈,就算是没有白忍白受。
红袖见凤舞久久不言,以为她想见见花玉雪和梅雨竹,便小心探问道:“可要唤她们过来向太太请安?”
凤舞笑着摇了摇头,不在意的道:“不必了,我也不想见她们。既然老爷有令,就让她们老实的在西跨院里呆着吧,不必出来闲晃了。”
红袖笑应一声,又趁着此时空闲,将到东疆这一年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凤舞禀报了一遍。大多是一些家常琐碎之事,纵有几件大事,也都是易子轩在家书里提过的,黄莺也早就写书信回禀过了。